余骑卒在各营长官率领之下,轻骑追击。项羽自然不惧,冲杀犀利,将大半追兵吸引过去。

如此追击,项羽折损极其惨重。

当项羽度过淮河的时候,兵马存余,不过百人。

至东城,不过留存二十八骑。

项羽似乎依旧觉得杀得不过瘾,追兵追击得不够。于是高呼左右,道:“我带兵起义至今已经六七年了,亲自打了七十多仗,所当者破,所击者服。从未失败,故得西楚霸王。眼下,我困顿于此。非打败仗的缘故,是上苍看我不过眼啊。既然如此,我项羽便与诸君痛痛快快打一仗。让老天看看,我霸王之勇!”

说罢,看着远处追击过来的四营亲卫军,项羽笑道:“我为你们杀一将官!”

于是项羽飞驰而去,其后二十八骑紧紧跟随。

项羽的反击依旧犀利,完全抛却了包袱,只是畅快地厮杀之下,那名被项羽指定的倒霉鬼很快便被诛杀。

这一部追兵乃是王翳领导的白虎营步卒,见此,退却张望。骤然反击,亲卫营被打了个突袭,竟然任由项羽斩杀了一名军侯!

王翳心中一顿自责,白虎营是四营之末。建立最晚,眼下立功操切,竟然被一个败军之将欺负得这么凄惨。

王翳恨恨望去,项羽对视,却是眼中轻蔑不减。项羽说是非战之罪,但只是认同那些打败自己的人。如韩信,如扶苏,其余人等,不足道尔。

王翳读懂了项羽的眼神,羞愤交加。刚要做声,忽然伏承过来,低语几声。王翳惊愕,朝着项羽做了一个往后看的手势,领兵后退三百步,远远看着,不再动作。

项羽以及身边仅仅挂掉两人的骑从顿时大笑。

一干骑从笑,那是胜利之后,酣畅淋漓的笑。但项羽笑着笑着,却越发渗人,好似嘲笑这苍天,好似嘲笑更深的,项羽那种执拗的坚持。

最终,至于项羽一个人笑,余下二十六人,面面相觑,不敢言。

项羽命令二十六人各自逃散,却无一人退,于是让其自便,向后看去,只见一叶扁舟来,轻帆卷起如画两人**。一人弹素琴,一人歌舞吟,美似神仙。

而乌江旁边,不知何时竟是也准备了一艘小船。武艺高强深不可测的伏承竟是做了船夫的职司,项羽屹然不惧,纵马而去,翻身下马,上了小船。

临上船时,项羽和船夫伏承错身而过,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两声闷响。项羽和伏承脸色具是一白,船入深处,扶苏看着两个互相警惕的人,道:“此次过来,是我久闻霸王之名,故而想要一见。不必警惕!“

“一败军之将,竟然得秦王辗转亲自过来。难道,不怕我当场格杀你吗?”项羽见此,眼露精光。叫虞姬和伏承一阵紧张。

扶苏不为所动,道:“逞口舌之利有何用,我既然敢来,就意味着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尽管四面依旧风平浪静,但项羽却没有否认扶苏的能力。

扶苏看了一眼伏承,有温柔地捏了捏虞姬柔软的小手。两人各在两艘小舟下离去五十步外。

扶苏和项羽都是静默不语,项羽有些搞不懂扶苏在做什么。但至此,项羽已经全然抛空了所有的念想,他这一世,人上人做了,当年见始皇车驾的豪言也实现了。而今征战至此,一切成空。项羽反倒是什么都不在意了,无欲则刚,心中空灵的项羽倒是很在意和扶苏的这一场谈话,犹如知己一般。

扶苏忽然道:“眼下天下一统的最后阻碍没了。不久后,我也要从秦王成为秦皇。对你,我倒是很欣赏。纵横天下,个人武力我怎么翻,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击败你的。所以,如果我放你回江东吴县,将会如何?“

“你很自信!“这是项羽对扶苏的第一印象。

扶苏点点头,笑着蛊惑道:“卷土重来,犹未可知!”

扶苏的提议狠狠地击中了项羽刚刚沉静下来的心,不错,江东纵横千里,人口近百万。又有大江之助,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但稍待,一想到刚刚酣畅淋漓地最后一仗,以及这数年来,纵横天下打了无数的仗,死了无数的人,最终却依旧一场空。项羽只能自嘲一笑,道:“许是天欲亡我,这乌江,又有何可渡?当年与项籍渡江西去的吴中子弟八千人,意欲创一个朗朗乾坤,复这大楚江山。而今我独自一人再临乌江,无一人跟随。就算江东父老怜我,我又有何面目再见他们?为霸王,未能造福百姓,已经是项籍之过。怎能再添兵祸于江东?”

扶苏摸摸取出一壶烈酒,在项羽那边的酒爵满上。项羽一饮而尽,高呼:“好酒!还未请教,秦王,哦,不久以后你就成秦皇了,只可惜我不会有机会去喊。还未请教,你此来所谓何事?”

“这酒,其实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扶苏有些怔怔地看了这酒一眼,在项羽似有了然的目光之中,又道:“或者,它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如果没有我,这世间恐怕不会有这酒。”

“秦王何意?”项羽目光有些凝重。

扶苏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沉重,只是我在想,或许真是天要亡你。因为,我本不是这世间人。”

“你是说……”项羽疑问。

于是扶苏原原本本将穿越至此的改变道出,没有提最终项羽是否赢得天下。只是道:“你说的不错,非战之罪,只是,这场战祸,本就不该出来!”

项羽听完,凝重渐渐收起,畅然一笑,道:“连年征战,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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