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10天了,没有凌云染半点音信,她在电话里答应过自己,10天后会回来的,穆言茫然失神地站在窗前,夜色浓稠如墨,一滴水落在窗上,滑下,在玻璃上流下水痕,两滴、三滴...
不一会儿,雨水就汇聚成小溪沿着窗棂流下,窗外雨势急了,此处且有屋檐遮头,可那人呢,是否在某处角落里,与人对峙着,雨水打湿她的全身,头发黏在脸上,模糊的睁不开眼,伤口裂开了,鲜血流出来,给雨水冲刷着,染红了地面,往下水道流去,那些可怖的伤口,爬满了她的全身,在雨水感染后发炎,惨白的肌肤,难耐的痛楚,亦或是....
穆言打了寒噤,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凉,艰难而痛苦地从想象里抽离出来,她不敢再想下去,仿佛每想一次,就犹如有刀在心尖割去,鲜血淋漓,浑身颤抖。
穆言怔怔地走下楼,仰望着星光黯淡的夜空,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沿着下巴滑落,两行温热的泪水混着雨水而下,“你答应了我的!!”,穆言小声说道,“你让我不许不要你,凌云染,我要你回来”,穆言对着空旷而寂静的周围喊道,“你答应了我要回来的!!我要你回来!!”,
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四周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漫天雨幕笼罩了天与地,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身影,站在雨中,任的雨水打湿了她,显得凄凉而落寞,
“你答应了会回来看我的!”,不知是冷还是激动,穆言的牙关直打架,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她的眼底布满了血丝,声嘶力竭地喊道,“凌云染!!你不守承诺!!”,
一道炫目的光亮闪过,天空响起惊雷,震的万物颤动,“你不回来,我就不要了你...”,穆言的声音淹没在惊雷声里,“你不守承诺,我就不要你了!你听到没有?!”,穆言的脸在雨水冲刷下,惨白的没有血色,泛白的手臂,青筋毕现。
“穆小姐,外面不安全,回去吧”,身后的保镖,取了伞跑过来,遮住穆言头顶的大雨,穆言纹丝不动,摇摇欲坠地站在雨中,固执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在眼前停下,穆言眼里闪过亮光,却见着陈伯打着伞慌张地走来,穆言低头不语,眼眸黯淡如墨,与夜色融合在一起,“究竟怎么了?”,陈伯质问保镖,保镖不置可否,只是警惕地查视着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
“陈伯,上车”,穆言往车子走去,保镖紧跟着给她遮伞,陈伯把伞放在车厢后,瞬间就淋的湿透了,冰冷地钻进车里,看着坐在后面的穆言,僵着脸,木然的没有表情,开口问道,“三小姐,你要去哪儿?”,
穆言闻言一震,手环着胸前,蜷缩在角落里,喃喃地重复道,“三小姐..”,她浑身的雨水沿着座椅流下,打湿了垫毯,眼眸失神,吐出了轻微的几不可闻的三个字,“回穆宅”。
陈伯惊讶地一时没有说话,眼神疑惑,穆言渐渐回神来,语气肯定了些,“回老宅子”,陈伯嘴唇颤抖了两下,终是什么也没说,把车启动,缓缓离去。
在城郊的穆宅,占地不小面积,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历经数次修葺,临湖而建,景色怡人,可此刻在夜色里,却如盘踞而卧的巨兽,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口,似乎要把穆言吞没进去。
雨势小了些,老陈打开车门,摁了门铃,就守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有人来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老陈,跟老陈低语几句,探着脖子望了望,看到车后的穆言,忙的抬手招呼着,身后跟过来几个打伞的佣人,在催促下,在雨中小跑起来。
古旧的朱色大门缓缓开启,老陈回到车里,没有启动,却是轻微叹气,往后看了眼穆言,见她毫不动弹,又叹气,踩了油门往里开去。
到了宅子前,已有好些人候着了,李管家打着伞,躬身在旁等着,穆言下车,李管家把伞举到她头顶,语气激动,“三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三小姐!”,两侧的人垂首躬身喊道,穆言眼神有些呆滞,愣愣问道,“爷爷呢?”,
“老爷子在楼上休息,先进来吧,外面凉”,李管家躬身引着穆言往里走去,熟悉的一切晃过眼前,踩上厚实的地毯,挂着的壁画,摆设的古董,雅致而有内涵的装饰,不浮夸奢华,处处都透着古典韵味和岁月的沉淀。
“呀”,身后有人低呼,李管家不悦地看去,见到地毯上一滩水渍从门边到脚下,低头看去,发现穆言浑身湿透了,“三小姐,先去换身衣服吧,免得受凉了”,穆言摇头说道,“不用了”,“三小姐的房间,一直都有打扫,里面东西都在的”,李管家说道,穆言愣了瞬,抿唇不语。
“什么事那么大阵仗啊?连李管家都得亲自去门外迎接”,王倩挽着穆泽东走来,看到穆言后,脸色微变,穆泽东眼神惊了瞬,随即没有情绪地问道,“你来干什么?!”,“我记得是谁当初说再不踏入穆家半步的?”,王倩嘲讽地嗤道,暗地里却拧了下穆泽东,给他使眼色。
“我来见爷爷”,穆言半响出声道,“穆家早跟你脱离关系了”,王倩抱胸笑道,直示意穆泽东赶她走,穆泽东上下打量着她,冷冷说道,“老爷子当初给你气的,心脏病拖着一直没好,你要真为了老爷子好,就别在他面前出现”,穆言没有搭理他,固执地站在原地。
王倩还要开口说些什么,穆泽东拉着她走了,“你拉我干什么啊?她来到底想图什么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