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因着是深秋了吧,黄了枯了却仍挺立得郁郁密密,在山风里麦浪也似的起伏不定,漾出波涛……明年草仍然会绿,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吧,但她呢,明年还能活着吗?还能与想见的人见上面吗?他仍会在那里等候或者是寻找吗?

心里茫然一片,只觉得望出去,什么的什么都模糊起来。仰了仰头让盈眶的眼泪回流到心底,好一阵酸涩,勉力将涌上眼眶的泪意逼回,没有在意你的人在身边,哭泣又有什么用呢,眼泪一向都是非常无用的东西。

长青啊,你在哪里?你是否也这样的想着我凌夭夭呢,这么段时间的寻下来,你累了倦了吗?会不会干脆的选择遗忘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凌夭夭与张玉昊都做了剧了嘴的葫芦,在荒山上苦捱,不愿相对,不敢走远,凌夭夭在洞外的大石头上常常一坐就是半天,除了吃东西睡觉,凌夭夭一般情况下都不进洞去,即便是两人呆在一起,也只听得静静的咀嚼声,连目光都极少相接,在凌夭夭心里那是明显的两人相看两相厌。

至于张玉昊在她不注意时小心翼翼地射过来的含义复杂的目光,在她的理解里就是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她便瞪一眼回去或者干脆的视若未见,这让张玉昊心里酸、甜、苦、辣、麻是各种滋味轮番涌上心头。

想来他现在就是掏心剖肺地告诉凌夭夭,他爱上了她,以后希望能与她在一起,最好的最美的都献给她,大概引来的会是一顿暴打吧,张玉昊苦笑,知道凌夭夭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前几天挨的那一顿,嘴角到现在牵扯时都还痛,这女人心狠起来是很可怕的,不过对于自己对她所作的一切,要是仅仅暴打一顿就可以让她揭过去他是并不在意让她再来上这么几回的。

但显然的要不是现在处境这样的孤寂和危险,凌夭夭是会毫不犹豫地一刀杀了他的,这一点张玉昊深深的肯定,自己所爱的女人想杀了自己,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深深的悲哀,不过她是有杀自己的理由。

自己居然是糊涂猪油蒙了心,将她嫁给了陈三,怎么会舍得呢?!现在心里想起都是一抽一抽的生痛,好在陈三死了,如果不死的话,他也是不会让他继续活着的,他的女人绝不容许别人窥探,绝不允许。

至于凌夭夭的心结,以后他会让她解开的,他深深深深地相信。

过了能过四五日,天更冷了,凌夭夭与张玉昊现在都是轮着班的睡觉,毕竟洞口只是一层滕蔓,最多只能起个迷惑人的作用,真的要是有什么猛兽这个是没有半分作用的。

何况这里不远还曝着那么些尸首,血腥气是会引得不少的野兽来这一片巡游的。

好在张玉昊包里还有种隐人类气息的药品,擦上去没有颜色油脂一样的冰冰的,散发出一种青草的涩味,两人缩在洞内倒是看见过野狗、山羊之类的野物溜达来去,有一次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叨着一只人腿从他们的洞口外路过。

躲在洞内的两个人心脏跳得快从心腔里蹦出来了,却只能缩挤在一处,双双瞪着眼睛,接着老虎闲闲地扫过来的一眼,这药原来也不能让他们在所有的动物面前隐形。

凌夭夭不敢出去小水池处洗脸了,连大石头上也不去坐了,天知道那老虎那天想过了,想起这里还有两大坨备用的活肉,会不会回来瞅一瞅?再顺带的咬一咬?再张开牙齿开动?

不,打住,不能想下去了。

如果说前两天她还在想着张玉昊此人活该难得有如此机会,他受的伤能重些还是重些好了,她现在并不是十分的着急,但现在每天她都眼巴巴地瞅着他,恨不能揪住他衣裳上上下下打探着似乎好一些了没有。

虎口啊,老天,不要再玩她了。

他可是她的希望啊。

当然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凌夭夭的个性,拿着那把刀,这几天她一直在挖土,在洞外不远处拣了些石头回来推着,再向洞里挖出了不小的见方,当然挖洞这业务她熟嘛。

堆小的洞口,要不是实在害怕,她甚至还想回到死尸堆处,再找几把大刀长剑之类的东西防身。

果然她的工作没有白做,这天晚上就出状况了。

&13805;&13805;嗦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甚至没等张玉昊叫她起来,她自己就一古碌翻身爬了起来,不用再问什么了,看到张玉昊发白的面孔,再望见洞外十几簇鬼火一样碧荧荧的光,她就明了了。

狼群,曾经给她带来数年噩梦的狼群,十几头围堵在洞口,静悄悄地与张玉昊对恃,看样子已经有一小会。

它们离他们并不太远,她能看到它们站立在外面黑乎乎的轮廓,还有流着哈喇子的腥臭的嘴,畜势待发这些畜生们。

她已经顾不上噩梦和手软脚抖了,站起来就抢着抱起块不小的石头,前面张玉昊手里攥着那把“小巧”些的钢刀,整个人堵住了洞口,透过他身躯凌夭夭看到刀在月光下有微光侧过,让她的心也微微地宁定下来了。

看样子狼群一时不会发动进攻。

“站到最里边去。”他命令她,一边正了正身体准备将洞口挡得更密实些。

“有什么要我做的?”凌夭夭问,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应该躲在男人后面的时候,张玉昊的伤有多重,这世上只有她最了解了,手臂上胸膛上的刀伤还时不时的渗血水呢,好象是肋骨也断了好几根,现在这样刚强地挺立着守护着山洞


状态提示:第 34 部分阅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