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江婴竟然在杜歌的瞳孔里看到积郁很久的怨气。
见到这眼神，江婴扬起唇角笑的深邃。
真有趣。
还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宝。
魔修见到江婴似乎在笑，心道，看来他得加油。
这大殿之上压抑之极，以至于快要窒息之感。
魔修不想再待下去。
紧接着，那怨愤之气消失殆尽。
杜歌眸子里变的澄澈如泉，一汪泉水，我见犹怜。
他走了几步，俯身跪拜。
继而起身，再拜。
跪下拜，起身拜。
反反复复。
乐此不彼。
旁人一时被杜歌动作惊呆了。
青烟随着杜歌游走，见他一直跪拜，青烟幻化出一团烟丝窜进了小魔修的口中。
不过眨眼功夫，小魔修鼻孔流血。
头爆肿如球。
像是脑袋充了气，突然漂浮在半空。
样子有些滑稽可笑。
小魔修见状不解：【大人.......大人不要生气。属下不过是拙技，献丑。大人若是不喜欢，属下不表演了。】
失去控制的杜歌从跪拜直接瘫在地上，如一滩烂泥。
神色无光。
小美人吹了一口气，一团青烟顺着杜歌鼻孔钻入。
他渐渐睁开了眼睛，茫然无措的望着大殿上下阴冷森森的鬼修。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地牢吗？”
青烟飘到杜歌面前，眨眼功夫幻化成一婀娜少女。
少女纤细手指轻触杜歌眼眸，笑盈盈道：“公子，这双眼真好看。”
刚醒来的杜歌还瘫在地上，见蹲在身旁的少女，不禁惊慌连连后退几步。
“你是谁？”
【我叫小青。哦，对了，不是你们白蛇传里的小青哦。人家不是青蛇呦。】
青蛇？..........
杜歌是怕蛇的。
特别怕。
听到蛇字不禁寒颤，又退了几步。
在小青眼中，越是惧怕的东西越是有滋味。
媚眼如丝，每一个眼神都风、情万种。
还没什么男人在她面前可以无动于衷。
小青莞尔一笑，后退几步，泪珠噙在眼眶里，显得楚楚可怜。
见状，杜歌一时不忍，愧疚不安。
不敢看小青，忙跌跌撞撞的想爬起。
可两条腿也不知怎么的不管用了，任他挣扎想起身，都起不来。
小青跑来扶他，杜歌惊慌，摇头连连，“不必，姑娘不必如此！”
饶是杜歌这般拒绝与闪躲，终究是没力气挣扎，被小青搀扶起来。
样子亲昵。
胳膊和腰都被扶着，杜歌浑身不自在想挣开没有力气。
他急的满脸涨红，“麻烦姑娘松开我。”
【不松。】小青噘嘴笑盈盈，反而靠的更紧，还在杜歌面前闻了闻。
差点都贴上去了。
愠怒中的杜歌急的眼睛都开始泛红，像是要被羞。辱一样。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害我。松开我。”
小青嗔怪，手指勾了勾他的鼻梁，笑道：“你真有趣，怎么就害你了。爱你还来不及了呢。”
“你到底到底想想干什么，......”
“嘿嘿，你猜。当然是要吃掉你喽。”小青说话间，吐出一条蛇信子，信子打在杜歌脸上一阵酸麻。
惊的杜歌眸子里带着些许猩红，他费了很大的力气伸手想要擦掉被信子碰、过的地方。
这才注意到有很多双发着幽光的眼睛盯着他看。
那双让他整个人都阴森寒颤的眼眸来自宝榻之上戴着面具的人。
是江婴。
杜歌浑身一僵，“鬼鬼鬼王.....”
“吆，你认识呀？刚刚你可是拜了很久很久的鬼王哦。”
小青依旧搀着杜歌的胳膊，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蛇信子不见踪迹。
杜歌想到有条蛇攀附在自己身上，他不敢动，只能盯着江婴的方向。
“后殿发生的事情都是我杜歌一人所为，你们要杀要刮，请请请便。”
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杜歌才说出这句话。
他宁愿死，也不想让除了花绫之外的任何女人碰他。
榻上江婴轻笑，“这么说是你破了结界，毁了魔花，放走秋尘？”
“什么结界......”杜歌完全不知道结界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脑子里像是有条虫子在爬，混混沌沌的。
“是不是你？”江婴厉声质问，惊的杜歌一颤。
他僵着脖子微微点头，“是我。一切过错都是我犯的。”
“是么？你倒是认错了，可你知道后殿魔花是做什么用的？”江婴温笑，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
杜歌一惊，花不是用来观赏的嘛？会有什么其他用处。
不知不觉中，杜歌将自己心中所想一时没控制住，轻易吐露。
身侧的小美人立马笑出声来。
“小可爱，你真有趣。凡间的花是供人赏的。魔族的花可没人赏。魔族这些个不是人的东西，可从来不会赏花呦。”
杜歌一僵，不是人的东西......
他立马反驳，“花绫大人是天魔。不许你说她坏话！”
小青一怔，都这会了还在关心花绫。
真有意思。
她挑住了杜歌的下巴笑的清冷，“你怕不是傻子吧？自己生死难料，竟然还嫌弃我说了花绫？再说了，我说错了？魔族的哪一个是人了？”
这么一说，杜歌好像觉得也有理。
可不管怎样，就算花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