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灵器神器不可比,人力是否可以扭转乾坤?
林清潭收起了在神器面前已经等同于废物的碧翠笔。
刚想要用一身浑厚的灵力来压制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迈步走到了两人中间。
“外公,如果你要继续对夏过出手,先过外孙这一关。”察觉到林清潭动了杀意的林晟,脸上已经没有了旁日伪装的稚气,小鬼双目中涌动着凌厉的敌意,稳稳的站在了夏过身前。
“晟儿,你放肆!”林清潭看着林晟那认真的模样,手中的力道,不知道该是散去还是砸出去。
莫非,林晟真的会为了这个夏过与自己这个亲外公反目?
林清潭一时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这般对峙下去,若是这一道天雷砸下去,伤到了林晟不好,伤不到林晟更是丢了他这个族长的威信。
反而是夏过,得了便宜就直接将镇兽龛收起,天知道刚才压制那碧翠笔是镇兽龛自主意识所为,神器之威不容他人挑衅,才有了夏过装逼的机会,不然他一个没办法真正操纵镇兽龛的人,怕是抵挡不住手持灵器的林清潭。
当晚的议事在林晟和林清潭的僵持中结束,主要是胖子看着再这般下去小祖宗得动真格的了,而现在显然还不是和林家撕破脸的时候,出面说了几句话打圆场,称自己饿的发昏,才让林清潭甩手走人带着自己去饭厅用餐了。
夏过倒也不介意林清潭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从差变成了恨不得除之后快,任由林清潭不顾林晟反抗,硬是拽着还在与之较劲儿的林晟去饭厅用餐,而自己则漫步回到了西院。
“因为是林晟的亲人,所以一直态度良好,这会儿怎么憋不住了?”跟着夏过一起回来的里昂调侃道。
“就是因为是林晟的亲人,才看不得他们把林晟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夏过叹口气,想着方才林清潭对林晟推崇备至,一心想要林晟夺得那林家大比的优胜,却唯独没有对自己外孙应有的关心。
一个月不见,不关系林晟是否吃好喝好休息好,身体好不好,只关心有没有契约强力的妖兽,这样的外公不要也罢。
“我看那小鬼自己都不想认这边的亲戚,你又何必费心,等那小鬼找到了父母,我们立马撤。”里昂一个妖兽,自小无父无母,天生天养,对于亲情的观念淡薄,不像夏过是个人类。
有家才有根,就算夏过从来没有把林晟留在林家的打算,也希望林晟能和林家人相处和谐,有根的感觉就不再像是浮萍,小鬼刚死的那几年过的艰苦,他希望林晟知道自己有家有根有人疼。
可是在林家这段日子,让夏过知道很多事不是他想的那样。
林家人只想着利用林晟,无论是那几个长老,还是林晟的亲外公,都是一样的。
不在乎林晟的想法,只想要让林晟成就林家旁系,就算是自己的子嗣,也不应该将所有期望都压在孩子身上,孩子是单独的个体,不是yù_wàng的延续,这样的家人能给林晟带来什么好处?
只会让原本就对林家失望的林晟,更加失望。
林晟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心智早就与成年人无异,他并不是不清楚林清潭想要的是什么,怕是心里早就不把林家人当自己家人了。
这样的家人不如不要,林晟有他这一个家人,有他做林晟的根,就足够了。
所以夏过不再忍耐,得罪了就得罪了,就算他夏过真和林家起了冲突,也有恃无恐。
有胖子,里昂,夜深和自己体内的十三怨灵与镇兽龛在,就算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谁怕谁。
“回来了?”夏过刚进门,夜深就出声了。
“你怎么不开灯。”夏过在一片漆黑中听到了夜深的声音,险些被吓到,他打开墙上的开关,望向坐在桌边的夜深。
这一看更是吓到了夏过,夜深一身血色,原本黑色的休闲衫在血液的浸染下更是黝黑一片。
“哪里受伤了?!”夏过冲过去撩起夜深的衣服,看着在衣衫下完好无损的躯体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不到半秒他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你杀了谁?!”
“嘘,别那么大惊小怪。”夜深将被夏过撩起的衣摆放下,“我没杀人。”
“那你这一身的血是哪儿来的?”夏过听到夜深说没杀人才松了一口气。
“偷入嫡系领地我是从禁林进去的,运气不好,正巧走了里昂和胖子之前走的那条路。”夜深将血衣脱下甩在了桌上,“里昂和胖子杀了一个月,终究还是将禁林里的凶手惹毛了,见着人就咬。”
“所以,那都是凶兽的血?”夏过将桌上的血衣直接拿进厕所,这衣服不能让林家的仆人洗了,上头那么多血可不好解释,只能自己动手了。
“嗯,杀了十几只,得给妖兽们留点种,杀干净了不好。”夜深的神情平淡,仿佛造了那么多杀孽的人并不是自己。
那淡然的模样让夏过边搓洗衣服边想着自己是否该去拜拜佛,帮夜深积点阴德,就夜深这样,死后是会下地狱的吧?
“林晟呢?”夜深的指节敲了敲桌面上安放的两本术法书。“等他回来了,让他今晚把这两本书看了。”
他只是稍许感受了一下,就知道林晟不在夏过体内,也不问林晟去哪儿了。
“好,我们明天就要去嫡系领地了,一个晚上他看的完吗?”夏过还在猛力搓衣服与兽血战斗。
“他不是神童吗?”夜深笑了,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