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瞬间警觉了起来,却仍是控制着自己,放软语气,耐心问道:“何事?”
白正安亦知自己此言有所唐突,连忙摆手解释道:“你放心,不过小事一件,不害人也不害己,只是……”
说到这,白正安复又扭捏了起来,低着头,一抹羞红悄悄爬上耳根:“我想让你待会帮忙问一下说书先生这样结局的原因啦!”
苏瑾表面甚是无奈。对着白正安这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苏瑾回了他一掌,狠狠地拍了他脑袋,企图将他脑海里的水拍出来。
暗地却已轻轻松了口气,随口答道:“果真小事一桩,白兄就且等着吧。”
想他白正安,虽是滞留京中质子,但仗着皇帝老儿的宠爱,也算京中一霸,何事受过此等气?他若有何所求,底下人还不巴结奉上。
也就这个小儿不识身份,才敢如此大胆。
白正安捂着自己的脑袋,面上虽有所难堪,却心中亦有些许暖意。毕竟此人应的是他白正安的请求,而非镇远侯小公子。
想着,嘴角竟不禁露了一丝笑意。
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一抹单纯无辜的傻笑。纯洁的眸中,仿佛不谙世事,不识人间险恶。苏瑾竟莫名觉得他与自家小弟苏珑有几分相似。
念及此,苏瑾不禁担忧起了自己走散的小弟,便试探地问道:“近日京中可有何事发生?”
白正安正为了苏瑾愿帮自己而开心不已,此时更是乐意至极地将自己所知的一一道来。
诸如宫中玉妃怀胎十月终诞下一子一女,此乃天示吉兆,皇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玉妃一时自是风头无两,险与皇贵妃平起平坐。两人盯着那后位,更是闹得热火朝天。
亦诸如那尚书小儿近日竟不知在何处沾上污秽,连日昏迷,即便醒来,亦意识不清。急得那尚书遍求神医,夫人亦四处求神拜佛,甚至前日还请了道士登门,却仍不见起色。
无论宫内宫外,官员上下的事情几乎被说了遍,苏瑾仍不见自己所期待的,只得委婉提醒道:“往昔那苏家公子与我有恩,近日听闻他于流放途中逃离,心中甚是担忧。”
白正安倒也聪明,一点即明,连忙道:“我也只知道他跑了出来。但看今日的巡逻丝毫没有减弱,怕是没落入那群人手中,王弟,无需担忧。”
说着,又盯着苏瑾随口打趣道:“况且……王弟,这苏珑如何与你有恩啊,让你在这节骨眼上,还要冒着风头打听他?”
与她有恩,不过是她随口胡诌,那有什么过程。幸好此时说书先生的一块惊堂木响起,苏瑾顺带掩过:“小事小事,先听着说书先生说吧。”
原那说书先生也知晓有人不听他的前情回顾,故而每逢衔接处时,便敲一敲惊堂木提醒他们。
白正安亦认真听了起来,着实有趣。
那先生摇头晃脑,声音渐渐低沉,似乎亦预示着那令人揪心的结局。
最终,还是那丽娘先发制人,正当李生准备踏上马生的船时,丽娘便开口朗声道:“我愿意。”
面对李生那疑惑的目光,丽娘咽了咽口水,心中不免难受,但仍是直接对上了马生的目光解释道:“昨日马公子的提议,妾身深表赞同。”
马生瞬间明白了过来,展颜一笑,应道:“既然丽娘已有答案,我想李兄弟自然也是乐于成全我们之间姻缘的。”
提至昨日,又是这么一番话,李生怎还会反应不过来,他转身抬头望向丽娘,嘴角蠕动,却未吐出半字。
丽娘见他转头,却半晌未出一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眼底的丝丝光芒彻底暗下,抬步坚定地走向马生,经过李生身旁更是加快了步伐,似是失望至极,不愿再有所牵连。
最终,那丽娘寻出了自己先提议跟随马生马生的后路。许是觉得李生会放弃她而先行提出以保全颜面。亦或许是一夜思索后,以为马生更为适合自己。
总而言之,丽娘为何如此,无人可知。
而后,那李生确实自回了李府,向宗族忏悔了一番,便再次研习功课,不在沉迷女色,一心只读圣贤书,以待下场秋围考取功名。
“啪!啪!”又是两声惊堂木,将众人情绪唤了回来:“这李生丽娘今日便在此向大家告段落了,众人不妨好好饮酒,互相探讨一番,这故事与酒都齐了,祝各位客官今夜一阵好眠,明日更是事事如意……”
虽说这结局如白正安初料般结束,但他还是好奇为什么要这样结局,便不断地在下方捅着苏瑾的手臂。
苏瑾没想到他这么急,竟想当面问,只得劝慰道:“等会等我……”
可没等苏瑾说完,白正安看着那说书人预备退场了,更是急得直接吼了出来:“先生,莫急!”
说书人似是被吼得莫名其妙,转头不解地望着他,他们这一方小角落瞬间成了全场瞩目点。
“怎么啦?这位客官有何疑惑不成?”那说书人一边走向他们一边问道。
白正安狠狠地晃起了苏瑾的手臂,抱怨道:“你刚刚答应了我的。”
可她也没想过这样当面问啊!逃亡路上还不甘平凡,莫不是在自寻死路吗?苏瑾下次说什么也不会随意答应他人要求了。
事已至此,苏瑾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先行了个揖以表歉意后,才开口道:“王某不才,在先生说书之前,亦细细寻思。大胆认为故事中,无论丽娘是愿或不愿,还是李生是应或不应都无迹可寻,又似各种情况皆可,故而斗胆一问这故事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