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左勾拳!打他!黑虎掏心!猴子摘桃!”韩世忠用力的怒吼着,挥汗如雨的敲着鼓,仿佛上场的是他一样。
岳飞废了极大的力气才把杨再兴压制住,瞅准了破绽,将杨再兴整个举了起来,抛到了韩世忠面前,气喘吁吁的看着韩世忠,勾了勾手指:“韩将军,下来试试。”
韩世忠看着得胜的岳飞志得意满的模样,就是一阵的咬牙切齿,点头说道:“你体力消耗太大,我哪怕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义。”
“嘘!”周遭的席地而坐的军卒可不管那些,嘘声此起彼伏。
“昨日大雨,这腿疾老毛病又犯了,改日再战,改日再战!”韩世忠瞬间觉得自己就不该这么用力的敲鼓,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嘘!嘘!”听到韩世忠这么说,周围传来了哄笑声和更大的嘘声。
岳飞走到杨再兴面前,将杨再兴一把拉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这牛力气,最近见长了呀,就是有点心急,刚才要是下盘再稳当些,就不会被我抓到机会了。”
杨再兴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可是在岳飞手中走过了上百个回合,输掉也不丢人,当然他也知道,双方都没拿武器,只是拳脚上的交流,相比较之下,岳飞的马上功夫会更厉害一些。
韩世忠看着两个年轻人,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他今年都快五十了,官家都登基六年了,他这身子骨六年前还能和岳飞这样的年轻人角力一下,现在完全没有了腾挪的空间。
“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韩世忠用力的喊着,心情格外的舒畅。
“十五万的白米真的是及时雨,黄龙府的安稳就靠着粮食了。前些日子官家彻查常平仓的圣旨一下,各地粮价应声而起,黄龙府要什么没什么,真的太难了。”岳飞褪去了外甲,看着河对岸。
他早就看到了那群金兵窝在草里,所以才答应杨再兴角力的请求,目的就是营造一种我吃定你了的悠闲氛围。
兵者诡道也。
而这种悠闲在金人眼里,着实有些恐怖,本来大宋军队陈兵辽河,就已经给了金人极大的压力,现在又玩这一出,金人怎么不慌张?
杨再兴将自己的笼手摘下,放在了甲胄箱里,笑着说道:“各地的县尉们都将粮食的价格报到了宫中,哪个地方的粮价最高,哪个地方的常平仓的亏空就越多,燕京路和云中路的价钱涨幅最低,江倒是涨的最多。”
“我来的路上,就已经收到了好几拨收粮的人,哪里的人都有,江南两路的人最多,眼下各关隘和驰道各站都在严查粮食流动,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相公们也有今天。好在各地的常平仓还没闹到火龙烧仓的地步。”
岳飞听闻此事也是满脸的笑意,他们是武将,看到文臣们吃瘪,自然极为开心。
杨再兴犹豫了一下,将声音放小了一些说道:“最近官家的新律法的制定,闹的很凶,尤其是最近官家提出了关于邢狱的三个大前提,弄的朝廷内外沸沸扬扬。”
岳飞皱着眉头看着杨再兴,风声都传到了辽东路,可见这汴京的这潭水搅的多么的混沌,他想了很久才说道:“我记得汴京还有三万捷胜军和两万契丹军对吧,王禀将军在京中,那就出不了大事,最近官家有调动王将军的消息吗?”
杨再兴摇了摇头:“没有听到这个传闻,枢密院那边也打听过了,这五万精兵依旧驻守在陈桥驿大营,目前没有动兵的迹象。”
调防或者行军,从来不是一件一蹴而就之事,需要长时间的筹备,尤其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既然枢密院都没有调动粮草的消息,那王禀镇守京中,官家说什么自然是什么。
岳飞这里的粮食还有不到两万石的亏空,他已经做好了求助宇文虚中的打算。向着京中上了一道随时听命官家调遣的札子。
朝堂的公卿们围绕着新的律法制定,吵得天翻地覆,整个汴京城也被惊动,关于新律法的制定,私自议论的都不在少数。
甚至连说书人、话本都写出了新的段子,玉树临风麒麟郎斗四海龙王的神仙志怪的戏码都有了。
玉树临风麒麟郎是官家,这在民间已经成了黑话和切口,斗四海龙王这龙王是谁倒是议论纷纷。
“海鳖曾欺井内蛙,大鹏展翅绕天涯。强中更有强中手,莫向人前满自夸。只见那麒麟郎手持八尺宝剑,驱马上前,定睛一看,暗道不好,只见那海面风起云涌龙虎会,隐有风雷声阵阵,水龙卷气势滔天,恶龙探爪,眼瞅着伸向了麒麟郎。”
“麒麟郎哪里是胆怂人?长啸一声狂笑不已,欺身向前,只身奔着恶龙的爪子迎上前,只见金光一闪,八尺宝剑灵光乍,法相雷霆现周身千丈高,恶龙探爪已然被宝剑给斩了去。”
“啪!正所谓:焱焱生息宿命之,莘莘个欲偶然致。天道无始难觅踪,烘荒魂魄未可事。终结源自贪嗔痴,误了卿卿性命。”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叫好声在尚膳楼的茶楼里此起彼伏,赏钱的声音不断绝,王禀和完颜宗干嗑着瓜子喝着茶,倒是怡然自得。
“这就是你常说的文人风骨?我看捧臭脚还差不离。”完颜宗干将瓜子皮摞成了小山,抿了口热茶,这拍马屁的功夫,完颜宗干望尘莫及,荒诞神鬼的戏份都出来了。
王禀嗤之以鼻:“好说歹说你也是金国摄政十余年的金国顶级勋贵呀,犯得着跟坊间乡民计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