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恒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司空府,却被带去了个小偏厅里。
并不是嫌弃陈恒一身汗臭味,而是曹老大的头风之疾发作了,特别严重的那种,卧床不起。
亲兵头子许褚得知陈恒到了,便出来说了一番。还透露了个消息,说曹休已经去徐州了,主事防御公孙度。让陈恒三日后再来司空府。
一切都安排好了,还这么急着让我回来干嘛!
所以陈恒心里愤愤的来一句,也没有想逗留,便给许褚拱了个手,刚想说声告别的话呢。许褚反而先开口了。
“陈议郞,某得知汝现今麾下就五百兵卒了是吗?”
额
有你这么问人的吗?打人别打脸不懂?
陈恒脸上有些尴尬,也没法发作。毕竟曹老大这位亲兵头子的性格,是出了名的直肠子,认死理。
“咳,许校尉,有话不妨直说。”
“呵呵,陈议郞爽快!”
身高近九尺的许褚,对着不过七尺的陈恒露出个笑容,“某是想请陈议郞帮个忙,收些兵马到麾下。”
大哥,你这是想害死我啊!
陈恒心里就哀号了一句,连看许褚的眼神都不善了。
曹老大的亲兵头子,塞过来的人马,陈恒哪敢收啊!搞不好就被曹老大心里惦记上了,比如内外勾结、意图不轨等等。
深深呼吸了口,陈恒才尽量缓和语气,“许校尉,汝是主公宿卫。若是想引宗族友朋想入军中,直接请示主公更好。”
“陈议郞误会了,不是某宗族友朋。而是某麾下的宿卫。”
许褚摆了摆大手,压低了声音说,“唉,官渡之战宿卫皆随主公袭乌巢,死伤惨重。不少儿郎皆伤残,不适于再呆在军中。然而其中些许,拿惯了刀n不愿意回乡里务农桑,是故就想是否能去陈议郞麾下。嗯,某禀报过主公了,主公也首肯了。”
好嘛!你都先斩后奏给曹老大说了,曹老大都答应了,我还敢不收下吗!
大爷的,将我军中当成了伤兵营!
顿时,陈恒脸色真的彻底黑了。
然后呢,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谁让他抱着别人的大腿呢。
“许校尉,不知这些残,咳!咳!”
努力咽下残废两个字,陈恒直接奔主题,一刻都不想和许褚呆下去了,“是壮士,有几多?现在何处?”
“多谢陈议郞仗义!”
许褚倒是没有被人嫌弃的觉悟,“不多,就五十几人,现在宿卫营地里。某这就让人为议郞带路。”
说完,不等陈恒开口,就走出小偏厅唤人。
那雷厉风行的,仿佛怕晚了点,陈恒就反悔改口了一样。
你大爷的!五十几号人,还不多!
一阵无名火起,陈恒盯着许褚的背影,心中破口大骂。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有些认命的跟了出去。
唉,算了,扔到辎重营里当辅兵吧,至少烧个火什么的也能搭把手。
不过呢,等到了宿卫的营地,陈恒一肚子的火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许褚也跟过来的话,绝对被奉上一堆的感激之情。
因为这些伤残的兵卒,一看就知道是百战余生的悍卒!
虽然有的瘸了、有的缺了胳膊等等,但他们的彪悍眼神,看得陈恒头皮都在发麻。
这是一群已经彻底把杀人当成了习惯、一种乐趣的人。
他们看到陌生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这个人的高矮肥瘦,长得好不好看。而是在思量,该从哪里下刀,才最省力、最高效的杀死他!
不过想想,也对!
能入选曹老大亲兵的,肯定都是悍卒即使伤残了都不愿意放下刀n的,绝对杀戮上瘾的狠人。
和这些人呆在一起,是很不舒服的。
陈恒也一样,虽然欣喜不已,也马上就开了口,“诸位,某乃议郞陈恒,许校尉应该也跟尔等说了吧?去收拾一番,随某走吧。”
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动脚步,也没有什么表情。
一个瘸了左腿的大汉,仿佛是个领头的,当下越众而出,行了个军礼询问,“在下斗胆询问,不知陈议郞将如何安置我等?”
问完,又有些凄然的自嘲,“我等不愿意回乡里务农桑,自然也是不愿意跟随大军在后,做些扎营生火之事。”
嗯,还提条件?
不过有志气!我就是喜欢你们这样桀骜的兵!
“某麾下不缺辅兵。尔等都是厮杀好汉子,一身本事也不该浪费在琐事之上。”
陈恒露出了一个微笑,“嗯,某打算让尔等当军中教头,驻军时教导兵卒杀人的本事战时担任军法队。如何?”
“喏!属下愿为议郞效死!”
顿时,所有宿卫都面露欣喜,大声吼了一句。声音之大,让冷不及防的陈恒都觉得耳朵有点盲音。
三日后,陈恒再次来司空府,见到了曹老大。
只见他一脸疲惫,倚在榻上半卧着,身后还有一名医者在轻轻的帮他揉着脑袋。看来,他的头风之疾,并没有缓解多少。
“恒,见过主公。”
很自觉的,陈恒躬身拱手。
“嗯”
一个长长的鼻音,曹老大闭着眼睛,半响没有说话。
这倒是让陈恒有些无所适从了。杵着不知道该干嘛,离去不是,开口也不是。
还好,曹老大也没让他等多久,挥手让医者退下后,便来了一句,也依然没睁开眼睛的意思。
“说说吧,公孙度跨海而来,汝觉得如何应对。”
“喏。”
陈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