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山峰被整齐的切开,泥石四散,一道遁光慌忙从石缝中飞起,摇摇晃晃地远遁而去。

在其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两道遁光,似乎在坐等她气力耗尽。

那黑袍傀儡很快就自行消散,白石姥姥慌忙间夺路而逃,但她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纵然她有百般变化,但江凡生的神识始终死死锁在她的身上,无论如何都甩不开,如今已经追杀了两日了。

忽然,前面那道遁光停了下来,白石姥姥立在石峰顶,转头看去。

江凡生二人也停下脚步,始终和其保持一定距离。对面好歹也是元婴修士,若是当真垂死挣扎起来,说不定还会有变数。

“大派弟子果然不是我等散修能抗衡的么……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白石姥姥忽然冷笑一声:“没想到我空有一身壮志,却要死在此处了。”

江凡生沉声道:“妖圣,你若是肯降,非是必死。”

“哼,对我而言,降不如死。”

忽然,远处一道极强的气息冲天而起,一声豪爽的声音传来:“道兄,今日你不会死。”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道青光破天而来,倏忽就到了三人面前,从中走出一位面带威严的中年男子。

“敖留!”江凡生目光微缩。

敖留一身气息狂躁热烈,灵气满溢甚至于丝毫无法控制,他头顶时有云霞雾霭飘来飘去,不由让人惊讶。

没想到,敖留竟然真的成就了元婴!

他淡淡地看了江凡生一眼,道:“道长,还要多谢你给我的破烂,不然我还没有破丹的勇气。”

敖留成就元婴后,神识大涨,自然看穿了那铜镜之中,其实没有任何玄妙之处,只不过是有个迷惑阵法罢了。

江凡生本以为敖留迁延日久,精气枯竭,已经没有元婴之望,不想还是让他成了。只得叹口气道:“妖圣倒是好福气,真是时也命也。”

敖留一伸手道:“道长,你借我兵符,用我三十万水师为你卖命,这些我都既往不咎。只是今日你需得放过白石道兄的性命。”

江凡生抛出兵符,落在敖留手里。后者不由一怔,他没想到江凡生竟然如此干脆的就把兵符还了回去。

江凡生却也想得明白,那些水师虽然认符不认人,但是敖留却不同,想要凭借兵符就赚走三十万水师并不现实,不如早些还回去。

白石姥姥冷笑地看了敖留一眼,讥讽道:“老泥鳅,你别指望我会感激你,你的那点算盘我都清楚,告辞。”

说罢,她竟然直接纵身离去,丝毫不管江凡生二人。

金恭泉正要动手,却被江凡生挡住。

“罢了,师兄,放她走吧。”

江凡生心里明白,敖留之所以要保下白石姥姥,绝不是因为什么同为妖修的缘故,只是想为自己留一个挡箭牌罢了。

毕竟,白石姥姥已经没有什么势力了,纵然再聚集起一批追随者,也无法对龙宫造成什么威胁了。

留下此人,转移苍凌的注意力,让龙宫能安稳发展。

不过,江凡生二人也无计可施,毕竟敖留新晋元婴真人,实力正盛,二人非其对手。

毕竟,他们能胜白石姥姥,也是因为滔天先消耗了她极多的力量。

但现在二人却在追击的时候耗费了力量,此刻动手败少胜多。

江凡生微微拱手道:“妖圣,你既然功成,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敖留道:“无甚打算,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

江凡生摇头道:“妖圣此言差矣,身为元婴真人,无非求道,建功,或是泽披后代。

妖圣你难道没有什么追求么?”

敖留倒没有来得及想过这些,但现在想起,不由得悚然一惊。

他勉强成就元婴,上境无望,甚至终身修为都无法存进,而建功立业,以他的实力也难以做到。偏偏他又对自己的后代没有半分感情。

那么,自己累死累活,修行到如此境界,却又是为了什么?

江凡生二人腾空远遁,留下敖留在原地沉思不已。

.

“嘿……”

一个孩童用力一踢,将脚下的皮球踢飞出去,然而却被另一个强壮的孩童用胸口挡下。

几个孩子冲进去纷纷抢夺这皮球,然而众人都难以得手,皮球几乎被众人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哎呀,这样子不行。”一个瘦小的孩子站了出来:“这样子大家都抢,还有什么好玩的。”

“王哥,这是你爹的球,你说怎么办么……”

“不如这样,我们分成两组,互相配合,哪一组把球踢进树下的洞里,就算一分。怎么样?”

“好主意啊王哥……”

江凡生负手站在一边,听着这些小孩子嘴里的乡音,不由地感慨万千。

如今他才明白,自己已经离乡三十余年了啊。

若不是眼下回想起来,江凡生几乎要认为只不过两三年而已。

人世间大抵如此吧。

那些十五六的孩子,日复一日,轻鞭快马,恣意年华,一年又一年,从来不会想着感慨岁月,最多说一些伤春悲秋的诗句罢了。

想想原因,大抵是因为,时间从未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而等到岁月白头,捻须煮茶的日子,方才感慨韶华逝去,再不负当年之乐矣。

江凡生见到了当年的故人,皆是白须银发,面色蜡黄,这才明白,时间只是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罢了。

实际上,自己也确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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