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日’美不胜收,也不怪三代太后肯舍寿颐宫而居慈安殿了。

“徵儿给姨妃请安。”他跪倒在太妃面前,心有不甘。

太妃和颜悦色,是啊,她从来都是那副表情,让人难以将这和颜悦色与冷酷无情联系在一起。

“来,来姨妃跟前儿坐。”

他顺从的走到容太妃身旁坐下,四年来,他韬光隐晦,没有违背她的任何意见建议,而今,他长成了,她该退居背后了。

“徵儿今日怎么想着来瞧姨妃?”容太妃看着龙袍在身的泺沂徵,心里也在盘算,自己把持朝政四年,这个养子对自己早是有意见了,今日不外乎是让自己放权罢了,不然,这明亮的黄袍怎么那么刺眼。

泺沂徵听到在问他,便直言道,“徵儿想着,姨妃岁数大了,也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徵儿已经长成,又有众位大臣辅助,相必朝政大事也是可以处理好的,所以徵儿想让姨妃歇息歇息,不过还有丞相在,姨妃也可放心。”

容太妃心里虽有谱,但没想到皇帝说的如此直接,她不是不想放权,她是担心自己并不是皇帝生母,这下半辈子若没个依靠,怎么活啊?

她久久没有表态,他也不催她立刻做决定,便起身告辞,让她慢慢思量。

回到元寿殿,他摒退宫人,打书柜底部的长条盒子里取出了一纸画轴。

他想大婚了。

翌日,早朝后,容太妃便谴了贴身宫女来请他前去。他想,放与不放,今日就有分晓了。

与昨日一样,‘母子’俩坐着,没有争吵。

“徵儿,你说你大了,姨妃有个要求,只要你答应,姨妃自然允你所求?”

怎么,要与他做交换。

他立即有所防备的问道,“什么要求?”

容太妃笑笑,果然不是自己的根儿,到底隔了肚肠。她示意侍奉自己的孚英去内殿取物什,他猜测一番,却没有想到她是要让自己看一副画。

与自己元寿殿画轴一样的美人图,只是图上女子不是同一人罢了。

“这……”他看着画上女子,又斜睨她一眼,不明所以。

她起身,背对着他,如斯说道,“皇帝想要亲政,是好事儿,哀家有意,好事成双,这是阳城城主家的千金,哀家看着模样不错,听说性子也好。”

“姨妃的意思是要朕……”他怎么没想到呢,他不敢继续说出‘纳妃’二字。

“自古年幼皇帝长成亲政之时,便会大婚,徵儿你也不小了,是该立位皇后的时候了,也好让群臣安心,不欺主少,不令国疑。”

他听到心底‘咚’一声,立后?不,他有属意之人,后位不可能旁落的。

她学他,不催促他点头,嘱咐他回去好好想想。

一连三日,除却上朝用膳,他都将自己关在殿内不出一步。画轴上,埋在心里八年的女子,她该成人了,只是,她还记得他么?

他轻轻拂过婴儿肥的面庞,眸间满是温柔疼惜。他多么希望有一天,他可以风光迎娶她,让她做他一生唯一的皇后。

然而容太妃的条件,父皇临终的告戒。他答应了父皇,一切均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寻儿女私情。

夕阳西下,又是一日。深吸口气,遥望天际渐渐暗下的光芒,他咬牙将画轴扔进了炭盆之中。熊熊火焰,燃烧了他的心,滚滚而下的泪水烫死了他的心。

他不能感情用事,让泺氏江山在自己手中出差错。唤过图海,他起驾往长乐宫去。

是老天爷眷顾么?还是有人见不得专权之人始终猖狂?

长乐宫中,破天荒的出现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昭贵太妃。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两宫太妃,先帝在位时,便是水火不容。新帝即位,二人又同被尊为太妃,名位偏低的容太妃因为抚育新帝被赐居长乐宫,更是享太后待遇。

这般区别对待,昭贵太妃能忍得下么?

“见过两位太妃。”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又是什么。

“徵儿正好来了,也省了哀家叫孚英跑一遭了。”容太妃招招手,依然温柔唤他。

他走至两位太妃下首坐下。

容太妃享太后资制,也仅仅是俸禄上略优渥于昭贵太妃。看得出,今日昭贵太妃是悉心装扮了的,她曾为先帝育有三女,是

除却泺宸皇后所出最多的嫔妃。

父皇临终特别嘱咐他,要善待贵妃。他于是尊父命奉养她于长宁宫。只是不知今日她为何而来。

“贵妃姐姐一早便来了,徵儿你可想不出贵妃姐姐的来意吧。”容太妃反问。

“还请姨妃告知。”

他不想猜来猜去,还有什么比让他娶不爱之人为妻更糟糕的?

容太妃笑了,没有说话,使个眼神,贵太妃就说道,“皇帝早到了大婚的岁数了,先皇像你这么大时,长公主都已经会跑了。皇后姐姐走的早,容妃拉扯你也不容易,如今我们老婆子也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给你挑几位像样的后妃,为皇家开枝散叶,我们也可以抱孙膝上享儿孙之乐了。”

原来是劝客。可,不睦的两宫太妃怎会如此意见一致呢?

立杨氏为后,不过是容太妃想要变相继续控制朝堂罢了,对于贵太妃来说,她没有丝毫便宜可占的。

“前些日子姨妃曾跟朕提及此事,今日朕来也是再三思虑过,立后确实有利于坚固国本,所以还请两宫太妃费心,朕明日就下封后诏书,待吉日选定,着礼部策划大婚仪


状态提示:第99章 情愿--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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