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绿衣小婢语气里带着一点儿意外,那锦帕里竟然还有东西裹着,拿出来一看是个从来没见过的物件儿。
“拿来!阚不破搞什么幺蛾子?”桑谷荣施令。
绿衣小婢忙将阚不破的信连同里面裹着的那个纤小银环捧到桑谷荣手边,桑谷荣接过来银环却将锦帕扔给绿衣小婢。
“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不要再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死人!”
绿衣小婢仔细看着锦帕上面的字,转述道:“公子,这个小小的银环原来名字叫戒指是有崇商队怡儿姑娘的随身物品。”
听到怡儿两个字,桑谷荣浑身一麻像是过了电流一样,心情激荡无法平息,将那枚戒指轻轻托在手掌心里自是十二万分的小心,好似托着的不是戒指而是笑怡本人。
“怡儿姑娘对阚不破说这枚戒指最是要紧之物,如果不是为了救急用钱她是断然不肯典当的。”
桑谷荣的眉头微蹙,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逼到这个份儿上他确实有些不忍,只是这个女人太可恨了,可恨到他不得不逼着她些。
“戒指是干什么用的?”桑谷荣说起戒指这个词汇还是有些别扭。
“是……怡儿姑娘解释说……”绿衣小婢吞吞吐吐的。
“你讲!”桑谷荣反而好奇心陡然增强。
“说这戒指是定情的信物……”
桑谷荣一听猛地将戒指紧紧握在掌心里,黑漆漆的眼睛瞪着绿衣小婢的脸:“定什么情?”
“信上说,当男女结成夫妻时会互赠这样的戒指做定情信物!”绿衣小婢声音越来越小,隐隐感觉桑谷荣脸色难看到极点。
桑谷荣猛地从榻上起身在地上来回走着,步履急促,“她定的什么情?啊?什么情?”
绿衣小婢的脖子往后缩了缩。
桑谷荣显然有些失去了理智:“她不是那个狗屁有崇逸的妹子吗?不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姑娘家吗?怎么就定了情了?和谁定?她丈夫又是谁?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他一时生的无名气,竟然脸红耳赤字字如刀。心里愤懑又无从发泄,突然嗤的一笑,“可笑啊可笑!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吗?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定情信物还要丢进当铺!真正是……真正是水性杨花到极点!!!”
绿衣小婢不敢出声,人家水性杨花好似不关你什么事吧?况且若不是你苦苦相逼,那个女人大概也不会将自己情人送的贵重东西当掉吧?这些话在她心里转了转不敢讲出去,讲出去在今天这样的情势下非被桑谷荣砍了不可。
正当桑谷荣发无名之火的时候,门外的小厮突然行至大殿门口禀告:“少主!有崇商队的怡儿姑娘求见!还带了赎金来!”
桑谷荣顿时怔在那里,还没到三天之期,那个女人就将赎金带来了?
“让她进来!我倒是要……”桑谷荣心里的话差点儿说了出去,他真想问问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究竟是不是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公子是要在前厅见她吗?”绿衣小婢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在这里!”桑谷荣被笑怡折磨的气息奄奄。跌坐在软榻上。
绿衣小婢看了一眼桑谷荣苍白的脸,脸上掠过一袭犹豫,在内堂见一个姑娘家终究不妥但她却不敢在这风口浪尖受到责罚应了一声出去迎接笑怡去了。
不一会儿。一行散乱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桑谷荣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有些窝囊的没底气。
“公子!怡儿姑娘来了!”绿衣小婢在内堂外面通报。
“让她进来!”
珠帘轻轻挑起,笑怡缓缓走了进来。今天她身着一身粉色纱裙,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没加任何装饰,黑发如云,双眉入鬓,杏眼明澈,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半分忐忑半分冷艳定定看着桑谷荣。
桑谷荣只瞟了她一眼。就慌忙别开眼睛,生怕自己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熟不知他越是这样告诫自己越是喜欢的不得了。早已经陷入情网之中挣扎不脱。
随同笑怡进来的还有两个小厮,抬着一个金色箱子走到桑谷荣面前,笑怡一步迈过去打开箱子,顿时室内华光迸发。
桑谷荣从小生在金银窝里,珍奇异宝早已经见过无数。哪里将这满箱子宝物看在眼里,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心神。目光投向这殿内最值得他注目的珍宝——笑怡。
“你倒是利索!”
“人命关天不得不利索!”笑怡静静站在内堂中央言语上依然是不肯吃亏。
桑谷荣揉了揉酸困的下巴,挥起衣袖摆了摆:“你们都退下!”
一干人等早已识趣地退出内堂,笑怡不想和桑谷荣再啰嗦下去,指着箱子说道:“十万金赎金!荣公子快些点一点!点完后好放我大哥出来!”
桑谷荣缓缓站了起来,苍白的指尖捏着那枚钻戒,似笑非笑道:“这枚戒指怡儿姑娘只当了一万金,这箱子财宝可不光这个数啊?”
戒指的反光刺进了笑怡的眼睛,笑怡不禁张大了嘴巴,她真恨自己怎么这么笨呢?整个绿洲都是桑谷荣的地盘儿,那个叫阚不破的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真是一丘之貉。看着自己最看重的东西转眼间落在桑谷荣的手里,心如刀绞。
桑谷荣看着笑怡默不作声紧咬着唇,脸色青红参半甚为难看,不禁一阵得意,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笑怡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脸色,这件事情看开点儿好,自己已经把东西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