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崇逸只几句话就将这错综复杂的一切分析的极其到位,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呢?姒昊鼋的歹毒心思又怎么阻止得了?离蓒的晦暗想法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猜透?最关键的是现下能对抗得了缵历的人倒是有,离莫昏迷不醒,桑谷荣失去双臂,那条战神烛龙倒是也可以一试可是现今只是小蛇一条,明明知道神医芈坚就在芈山之巅,但是被那个小童挡着想要上去谈何容易?
絮玉堂里时间沙漏点点滴滴落下,几个人一筹莫展,笑怡感觉真是窝囊至极,几天来受尽千般苦楚万般磨难不想在这节骨眼儿上竟然再不能前进半步!
“罢了!我们再冲一次芈山!”笑怡站了起来,“与其这样被憋闷而死还不如奋勇一搏!”
桑谷荣抬起头看着笑怡的意气奋发,眼睛堆起了戏谑的笑意道:“姑娘长大了!”
“呃……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长大了,话语间底气十足,感觉像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女将!”
笑怡脸腾的一红,桑谷荣取笑她,谁不知道哪一次面临生死存亡的战斗关头,笑怡总是跑得最利索的那一个。
“怡儿说得对!我们再去探一次芈山!”有崇逸看着窗户外面又开始飘落的黑色雪花,“芈坚此时一定在山上,因为下雪了!”
“对啊!那小子总不能大雪天跑下山来吧?!”御风附和道。
“呵,”桑谷荣冷笑道,“人家可是神医芈坚!”
有崇逸对于桑谷荣的嗤笑不以为然:“我们有雏恶鸟!怡儿说过芈坚曾经养过一只雏恶鸟当坐骑,我们就将怡儿放在雏恶鸟的背上,一并送到芈山之巅,我想这一人一鸟是他最愿意见到的,他不能不动心思探察。只要让他见到怡儿,什么都好办。”
“不可!”桑谷荣急了。
“有什么不可?”有崇逸反问。
“她……”桑谷荣看了笑怡一眼,“凭什么神医就一定会卖怡儿这个面子?”
有崇逸看着笑怡通红的脸,尽管这个女人没有将芈坚同她的关系说清楚,但是有崇逸早已猜到了八九分,他最是人精的脾性,看着笑怡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态度已经明白如雪。他于这万般困境中再次将宝压在了笑怡身上,他知道若是笑怡出马十个芈坚也搞定了。
“我行,我去找他!”笑怡不想有崇逸再有什么难堪,主动挑起重任。
“怡儿!你知道什么?!”桑谷荣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这小子就没安好心,谁都知道芈山脚下早已安排了姒昊鼋和离蓒的人,无数的高手拦阻。无形之王态度也是十分不明,这个时候你去不是送死是什么?他倒是着急啊!他爹快死了能不急吗?但是有崇逸你再怎么着急也不能拿着怡儿的性命做赌注!”
“桑谷荣!!”有崇逸一路上对于桑谷荣的糟糕脾气都能容忍,但是此时桑谷荣竟然公然对有崇天川不敬,让他忍无可忍。
一边的第五琦和御风早已经刀剑在手架在桑谷荣的脖子上。
“你们干什么?”笑怡上前将第五琦和御风一边一个推开,护在桑谷荣身前。“逸大哥!我们这是做什么啊?人家都还没有怎么扑过来,自家倒是乱了阵脚。”
有崇逸重重叹了口气瞪着第五琦和御风:“你们两个滚出去!”
“少帮主!!”
“滚!”
那两人只得收了刀剑狠狠瞪了一眼桑谷荣,折身离开絮玉堂但是站在了堂外的雪地里,他们知道生死也就在这一瞬间即可决定,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絮玉堂中气氛有些尴尬,有崇逸转过身看着笑怡道:“其实荣兄说得对。我确实利用你为着家父的病,但是我也想说的是,离莫兄的毒也拖不了几天时日。烛龙一代战神总不能这样子做一条可怜虫吧?即便是……”他看着桑谷荣,“荣兄恕小弟冒犯,你难道愿意就这样拖着残缺的身姿吗?”
桑谷荣冷哼了一声:“哪怕我再残缺一些,也不愿意因为我使怡儿冒这个险,缵历的实力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上一回是无毒的箭头,那么下一回呢?”
“如果我们冒这个险。怡儿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什么路?”桑谷荣不太明白有崇逸的话。
“荣兄,我想怡儿已经同你讲过她自己的身世了,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终归是要走向另一个方向的,她会成为燧火国的新王,她要向姒昊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万妖女王为什么怕她一个小姑娘,这就说明她有可能也是这个世界的神话,她不是一个回春镇或者说是一片小小的绿洲就能困住的人,若是你真想帮她就应该治好自己残破的身躯做她真正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没日没夜空发牢骚,胡乱猜疑,我们没有责任和义务听你的哀鸣。”
“逸大哥!”笑怡觉得此时的有崇逸真的太残忍了,她何尝不明白桑谷荣的心思,他一直都想带着自己回到那片绿洲过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但是笑怡也清楚这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幻境,她感激他但是却给不了他任何承诺。
桑谷荣垂着头苦笑着:“有崇逸……呵呵呵……你不必激我……呵呵呵……你们都滚出去吧!”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知道你怎么召唤回雏恶鸟!离莫的雏恶鸟就是用了你们绿洲的法子训练出来的。”
桑谷荣狠狠瞪着不动声色的有崇逸:“你真是……”他的后半句怎么也说不出来。
雪越下越大,雏恶鸟的灰色翅膀已然荡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