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起来啦!”
笑怡的屁股被猛踹了一脚,她揉着眼睛,自己昨夜折腾了半宿,回到茅屋已经是三更天,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就想死过去一样,但是现在又疼醒了。
她慢慢爬起来,脚下的链子将腿上的肌肤割破了,渗出些血来。
“磨蹭什么?”一记鞭子落在笑怡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笑怡抬起头瞪着那个好似前世同她有仇的螯枝。
“还敢瞪我?!”又一记鞭子落下来。
笑怡真想冲上去将那张肥腻腻的脸撕个稀巴烂,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有时候觉得这句话是谁发明的啊,简直是经典啊!
笑怡学乖巧了,垂下脑袋慢慢站了起来。
“干活儿去!”
这次没等鞭子落下来,笑怡很灵巧的逃出茅屋来到外面,螯枝惊讶的发现笑怡昨天被自己打的晕死过去今天又活蹦乱跳的,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带着被骗的感觉。
螯枝几步追出来,身上的肥肉晃了几下,手里的鞭子又落在笑怡的头上,这一鞭子打的狠了一些,笑怡饶是将脸躲开,可是辫子头带着几缕被裹挟下来的秀发落在笑怡洁白的颈项上,鲜血淋漓。
笑怡默默站在那里,忍着,忍无可忍,妈妈的,重新再忍,总不能什么也没做的情况下被这个死女人活活打死,那可是莫大的冤枉了。
螯枝满意了些,将笑怡赶到了宫墙下的一个侧门边。
“你,每天这个时辰从这个门进宫里去,将里面宠妃们的马桶什么的放进这辆车里,”她指了指一头憨呼呼的动物,牛身猪头,体型硕大,拉着一辆奇特的车子,车子上载着一个椭圆形的木桶,里面散发着阵阵恶臭。
“嗯!”笑怡低着头。
“然后将在这辆车从侧门里赶出来,拉到那边去!”螯枝指了指黑乎乎的洞口,笑怡昨天早就去过了,也明白,顺从的点了点头。
“还有!”螯枝指着宫墙下面那处流的很湍急的水渠,靠近宫墙有一个宽约几米的滤网,滤网上面都是一些烂菜叶子腐肉宫里面的各种垃圾。
“将滤网每天清扫一次,扫出来的东西堆在一边会有人收拾,可要注意时间了,上面流下的水只在平光停一刻钟,你若是扫不完小心罚你!还有注意点儿,小心掉进去,那可就死得连尸首也看不见了!”
笑怡心想就这句还算想人话,说得难听,最起码也是为她着想。
螯枝以最后一鞭子作为结束语走了,剩下了笑怡和那只奇怪的动物,还有两个交代后事的哭丧着脸的管婆。
“这是你们的口粮!”一个管婆将一个布袋扔在笑怡身边,“十天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的口粮?”笑怡看看自己又看看身边的这位仁兄和那个庞大的肚腩,傻眼了。
“这个拿着,清除上面的赃物要用到!”另一个管婆将一把类似于九齿钉耙的家伙什儿丢在笑怡脚下,差点儿砸了她的脚。
二人交代完毕扬长而去,笑怡突然想起什么,刚要喊,人已经走远了。怎么办呢?什么是平光一刻停水洒扫,关键是我没戴表啊!
平光?鬼知道是什么时候?!
当夜笑怡不遗余力的呼喊着小强,小强却是凭空消失了。
这个王八蛋希望他来的时候总也不来,不希望的时候突然鬼似得跑来,最起码你告诉我时辰啊,气死我了!
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出来,笑怡转过头,神色大惊忙奔过去将牛身猪头的那个家伙拽开,地上的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个鸟猪滚开,里面发霉的黑黍饼被吃掉一大半。
“要死啊你!这可是十天的口粮啊!我真晕死我!”
笑怡满头大汗将那个家伙身上驾着的车辕拉开,那孩子突然获得了自由,兴奋地撒了个欢儿,抛弃泥土飞扬还差点儿将笑怡的茅屋撞塌。
“您庄重点儿成吗?”笑怡气的狠狠拍了那家伙一巴掌,皮糙肉厚,笑怡的手掌都震麻了。
“赶明儿我先寻一根棍子去,管管你这个不知礼数的畜生!”笑怡气的瞪着这头憨傻的动物。
拉车的怪物似乎听懂了什么,安静下来远远地躲在一边,反刍着刚刚私自偷吃的口粮。笑意看着它的样子倒是生出同病相怜之感来,从袋子里拿出两个黑黍饼坐到那畜身边。
“算了,你的个性和我也挺相似的,以后我就叫你猪头吧!”
“哼哼!”猪头还竟然听懂了笑怡的话,伸出舌头舔了舔笑怡的手,又抓住时机将她手里的饼子顺走。
“呵呵,谁说猪头笨我跟他急!”笑怡给猪头的动作逗乐了。
她拿起一个黑黍饼咬了一口,还真是饿了,为什么至从来到这个世界吃一顿安稳的饱饭都是这么困难,难道她真的要这么一辈子呆在这里给别人倒马桶的干活儿?
“呕!”笑怡将咬进嘴里的黑黍饼吐了出来,“参合了什么啊?这么难吃?啊!”她站起身来大吼,“还要不要人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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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豹房,几个仆从将高台上的女子抬进房里,脓疮的恶臭让走到近前的莘娘皱了皱眉头。
“查看一下她的颈项!”莘娘命令道。
舞??忍着恶心翻开那女子的衣领,颈项的肤色白皙,没有那些可怕的脓疮。她抬起身走到莘娘身边摇了摇头。
那就不是逃跑的燧火国女奴了,莘娘倒是放心了些,又凑过去看着那张脓疮满布辨不清容貌的脸,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