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寒两人离开了这道山崖,那略微扭曲的空间之处突然荡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一名干瘦的老者和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便出现在了那里,周身真元笼罩,显然也是修炼有成的武者。
那名干瘦的老者看着叶寒离去的方向,面色沉凝,直到感受到那如火山一般的炽热气息,彻底消失在了他的感知里面,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师尊,为何放那两个小子离去?我看他们鬼鬼祟祟地盯着咱家山门看,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站在老者身后的那名少年似乎没有察觉到老者的脸色,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颇有几分不解之色。
那名干瘦老者听了少年的话语,面上神色一滞,随即冷笑道:“小子?放?我看你才是个小兔崽子,我且问你,你能否看出为首那名面具人的修为境界?”
“不能……”
少年闻言微微一愣,随后便满不在乎地说道:“恐怕是身上佩戴了什么能够遮掩气息的宝物吧,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莫非连师尊你都看不出来?”
老者汗颜,脸色一红,但却十分认真地回答道:“不错,老夫也看不出来。”
“不会吧,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宝物?莫非他身上带了一件灵器来隐匿气息不成?”
“嘿嘿,恐怕不是什么宝物,老夫虽然看不出他的修为境界,但却认出了他刚刚离去之时用来代步的坐骑……”
“那头异兽?”
少年想了想苍炎那将近二十丈的庞大身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的确,那般巨大的异兽,在这冰原之上也算是极为罕见了,只是那头异兽给我的感觉十分怪异,似乎……”
嘭!
“哎呦!”
少年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头顶一痛,忍不住发出声来。抬头望去,便看到他的师尊一脸怒色,恨不得想要将他塞回去回炉重造。
“小兔崽子!仗着有几分天赋就敢小觑天下武者了?你若是里好好修行一天,也不至于连这极北之地的赤炎圣甲兽都认不出来!”
“赤炎圣甲兽?”
少年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僵,神情略微有些讪讪,他也想起为什么感觉这头异兽十分的怪异了。
极北之地,天寒地冻。在这苦寒之地,妖兽也大都属于寒冰属性,即使有着些许例外,也不太可能会给人一种炽热如火的感觉。
那种赤炎属性的妖兽,在这苦寒之地修行自然要受到天时的压制。久而久之,这种属性的妖兽便越来越少了。
能够在这苦寒压制之下存活下来的,无一不是妖兽中的佼佼者,皆是威震一方的存在。而赤炎圣甲兽,便是其中最为有名的一种。
少年似乎有些尴尬,抬手轻轻挠了挠头,但他手上的动作却猛然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成年的赤炎圣甲兽似乎只有八丈大小吧,刚刚的那头异兽是不是有些……”
“嘿嘿……”
那名枯瘦的老者闻言嘿嘿一声笑,言道:“怎么,小兔崽子,你不是想要让刚才的那人好看吗?现在这是怎么了?怕了吗?”
“成年的赤炎胜甲兽一般的确只有八丈大小,纵然有些许超过的,也很少能够达到十丈的身躯,但凡事皆有例外,比如……”
“赤炎圣甲兽王?”
那名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气,连手掌都忘记了从头上拿下来,有些不敢置信。
“妖族的兽王,至少也要有五阶后期的道行吧,竟然是坐骑,那个人是什么境界?莫非是一位武王不成?”
“嘿嘿,这个……谁知道呢?”
那边干瘦的老者翻手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个老旧的酒葫芦,抬手便往口中灌去,转身几步便失去了踪影。
少年并没有听到,那个看上去就不太靠谱的老头子转身便喃喃自语道:“好家伙,来了这么一尊大神,险些就让老夫唤醒了各位闭关的长老,若是真的轻举妄动了,还不得把老脸丢尽呐……”
他们赤海宗比不上那些有王境强者坐镇的宗门,面对一位疑似武王的强者,他这个宗主也没有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看那位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往镇寒洲那边去了?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老者思量了一会儿,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将酒葫芦送到嘴边,却发现其中的酒液早已流尽了。
罢了,即使真有什么机缘,又岂是他们赤海宗这种小门小派可以觊觎的。
没有王境强者镇压宗门底蕴,他们赤海宗即使有再多的武宗境长老,对外也没有多少底气。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偌大个的赤海宗,面对外人到来,竟然由宗主亲自前去探听虚实。这也是因为他潜力已尽的缘故,那些有可能更进一步的长老都已经闭关去了。
“武王啊,只要各位师兄弟中能有一个破境成功,那老夫也可以安心地卸位云游去了。”
这个手持酒葫芦的老人,回首望向自家宗门深处,眼中流露出一抹羡慕之色。
他已经做了好多年的宗主了,但却无心于权势。当年在一次大劫之中,他为庇护宗门,施展秘法透支了潜能,此生都只能止步在武宗境巅峰,已经不可能踏入武王境界了。
他的师兄弟们都在闭关苦修,以期望能够踏入那个君临天下的境界,只有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在这个境界上蹉跎。
漫漫岁月的流逝,他已经老了,也累了,想要在临终之前去看一看这片大陆。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