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打探不到睡美人他老娘的消息,这家伙不会是在唬我吧?”

楼澜端着酒杯小抿一口,微微不爽。屁点大的赤城倘若真出个远嫁帝都——而且是嫁入大名鼎鼎的国师府的女人,早应该传遍街头巷尾吧!可是在赤城晃悠三日,她没打探到任何消息。

今日下着雪,一大早她又带着子车青出门溜达,临近中午两人才在一处路边小铺坐下来歇脚,点了几壶酒和几样小菜填饱肚子。

“国师大人不会撒谎。”子车青对百里溯夜很是尊崇,提起他就神色肃穆。

“哼。他就会瞒骗你们这些盲目的崇拜者!”楼澜不满的哼哼。

她还记恨他今天前那一抱呢!什么玩意,拿她做试验品,这笔债她肯定要讨回来。

“哇哇哇……”

因为过于寒冷,小铺里门可罗雀。铺面除了他们两位,只有里边还坐着一位抱小孩的妇人,小孩不过数月大小,蜷在母亲怀里突然瓮声瓮气的哭了起来。妇人连忙温声哄着他。

楼澜的目光往小孩身上掠去,察觉她的目光,妇人抬起脸歉意的一笑:“打搅姑娘了。”

楼澜摇摇头,眸光落在孩子面上,些许温柔。

如果将来有机会,她也想要为心爱的人生孩子——一个不够,多多益善。

“住手、别打啦,要出人命了、官爷饶命……”

“啊啊……救命……”

平静的午餐被一阵喧哗声打乱——不远处纠结了一大队人马。

楼澜无心插手他人的事务,熟料吵闹声愈来愈大,都快喊破了天,实在是让人心烦。

子车青停下筷子,皱眉:“公主,属下去看看情况?”

楼澜还未来得及回话,一个衣衫褴褛的干瘦男人突然就跌跌撞撞跑进铺子,连着撞翻好几张座椅,还碰了一下楼澜的手肘。男人的脸上、身上都是红红紫紫的淤青,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直扑到带孩子的妇人面前:“徐家娘子,你还坐在这里喂奶!你家徐大要被打死了!”

妇人惊慌的站起,手中的孩子被剧烈摇晃了一下,哇哇大哭。

“怎么回事?”

干瘦男人拉着她边跑边解释:“城外来了几个武夫,骑着马在城里横冲直撞,把刚狩猎回来的徐大他们撞倒在路边,打的鸟和山鸡全撞飞了,那可是家家户户要过年的食材!徐大拦了他们的马车让他们赔钱,哪知道他们非但不赔钱,还打人!那几个人身手好啊,徐大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这会都快被打死了!你带着小孩去求求情,也许他们会大发慈悲放过我们……”

说话声渐渐消失不见,楼澜复又抿了口酒:“今天是沧澜四皇子闻人羽入城的日子吧。”

子车青道:“没错。素闻闻人羽心狠手辣、冷血铁腕、杀人如麻……他的侍从,大抵也如此。”

楼澜啪嗒一声放下酒碗,冷冷望向事故发生的方向。

那儿闹得天翻地覆——七八个身段魁梧、身着戎装的武夫都下了马,他们连腰间的佩剑都不用拔出,赤手空拳就把几个农夫打的满地找牙,伏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不止。

地上的农具和捕猎工具散落一地,捕鸟的笼子被摔的支离破碎,嫣红的血星星点点洒落在被冰雪覆盖的地面上。

街坊邻居窗门紧闭,谁也不想惹是生非。

“沧璃的贱民,胆敢问我们要钱?你们沧璃每年都要进贡给我们,我们是你们的主人,知不知道?”

一个武夫踩在一人的背上,大声叫嚣。

其他几个武夫纷纷附和。

农夫们敢怒不敢言。

沧璃与沧澜两国渊源颇深,表面维持着的友好关系,暗地里互相比较却很是激烈,小摩擦小冲突不断,尤其是武将,互相早就叫嚣着要开战,要征服彼此。

“你们在此寻衅滋事,我们会禀告周县令……”

被踩在地上的农夫头破血流,黏糊糊的血沾了一脸,声音也微不可闻。

“你们的周县令每年收受我们四皇子多少好处,求他为你们做主?白日梦!我今天要拿你祭刀,倒要看他会不会替你做主……”武夫恶意的冷笑,哗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剑刃的寒光在日光下绽放出冷冽的光芒。

“杀了他!杀了他!”

嗜血的武夫们拍手起哄。

农夫认命的闭上眼。

“不要!”抱着小孩的妇人匆匆赶来,扑上去死死护着丈夫,“求您放过我丈夫!”

武夫们杀红了眼,哪管你是男人女人还是小孩,长剑毫不迟疑就往妇人胸口落下!

眼看一家三口即将喋血当场!

“啊!”

一声惨叫,武夫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一枚竹筷轻巧的射穿他的右手掌心,直进直出,血水如泉水一般往外涌,瞬间染红脚下一方雪地。剧痛让他失控的摔跪在地,眼睛瞪的如枣子般大小,惊恐的曲张着左手,不知当不当把右手掌心的竹筷拔出来。

“谁在使暗器!”数道白刃齐刷刷的抽出,武夫们四处张望。

“是那个女人!”有人发现楼澜手中的长筷只剩了一只,“去杀了她!”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扑来,楼澜一手端着酒碗饮酒,目不斜视,甩手又是一只筷子飞出。

这次比上次更狠,长筷如一根箭矢飞出,直戳一人眼球!

“啊!”

鲜血四溅,惨叫长久不停歇,连枝桠上的雪都被震落在地。

所有的脚步一瞬间停下,无数的目光惊恐的盯着小铺里的二人,再无人敢靠近!


状态提示:035 穷凶极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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