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菲宇似乎没想到这层原因，脸色白了一下，有些紧张的问，“你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紧？对面就是镇医院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
赵清雨这才肯定，刚才电话里的那句话，李菲宇并没有领会到其中真冢
无奈之下，她叹口气：“我没事，你有什么话就直吧，我待会还要回去看书呢。”
李菲宇怔了怔，本来明亮的双眸忽而黯淡了些：“嗯，其实我……”
顿了顿，他继续，“其实我就是想和你聊一聊，毕竟我马上就要走了么。”
“嗯，那你想聊啥，看。”赵清雨转过身，背靠着石栏，看向面前的李菲宇。
李菲宇被她看得不自在，偏了偏脑袋：“啥都行，我就想和你话。”
“……”
这话够直接，赵清雨被噎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接话。
见她没吭声，李菲宇不高心瞪她：“你不是可以和我聊的吗，干啥又不理我？”
虽是瞪，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是委屈居多。
赵清雨哭笑不得：“吧吧，我听着呢。”
可真让他了，半又吭叽不出一句话。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李菲宇走到赵清雨身旁，面朝河畔夕阳。
虽然他目光缥缈，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脸可能和上的红霞不相上下。
不话正好，赵清雨扬扬眉，也转身朝河面看去。
两人静静地站在一起，一齐看向河流的尽头，那里是山谷。
这条河，从山谷流出来，复又流向另外的山谷，中间经流大半圈镇。
夕阳很快从山头消失，只剩下橘红色的半边。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二十分钟，也可能半个时，色不再明亮的刺眼，而是柔和的暖色。
赵清雨终是主动开口：“你不是想和我话的吗，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话。”
“你知道不，我有时候觉得，你话真的有点奇怪。”
“嗯？”
李菲宇似乎有些纠结，表情不太自然：“就是那种……很别扭的，很做作……”
“哈？”赵清雨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做作？
这个词不管是以前、现在和将来，可都不是什么好词。
“但我就是觉得、觉得很新奇，很喜欢……”
“……呵呵。”
赵清雨咧了咧嘴，莫得感情的笑了两声，然而李菲宇根本察觉不到她笑意中的“冷酷无情”。
“是真的！你知道吗？你每次和我话，经常会……咋呢，就是变成普通话你知道吧？特别甜，特别好听……我以为你是故意的，比较咱们这里的方言听起来有点泼辣嘿嘿……”
“……”
就这样，赵清雨听了李菲宇自言自语了好久对她的印象和感受。
“喂，你还记得吧，咱们第一次见面。”李菲宇讲到兴致处，还会要求赵清雨进行一迎一合的回复。
赵清雨点点头，声音很淡：“记得。”
“嘿嘿，那时候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我，还咱们是一个班的，就是那时候……”李菲宇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再下去，可脸上却是无限娇羞。
一直在一旁静静听他话的赵清雨，无意中瞥了身边的男孩子一眼，明亮的眼中微闪诧异。
这一真的很奇怪。
她在李菲宇脸上看到了太多陌生又熟悉的东西。
本来，她心中希望的是李菲宇快些完这毫无意义的对话，可是就在刚才，她无意中瞥到的那一眼，她的心境忽然就变了。
沧海桑田，光年变迁。
似乎在某个夏日的傍晚，她也是在另外一个男孩子身旁，扶着同样的栏杆，诉着相同的心思。
那同样心翼翼却满怀爱恋的心情，即便是穿越了不同的空间，她依然记得。
于是，就在刹那之间，李菲宇就好像变成了曾经的她。
她望着他，如果看着曾经的自己。
“值得吗？”
“啊？”
李菲宇正得兴起，眼角余光也注意到赵清雨一直盯着自己看呢，心中更是激动，却突然被赵清雨毫无头绪一句话打断。
他有些诧异，更有些迷茫。
“我问你这样，值得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感觉不到吗？”
李菲宇被赵清雨从未流露出的厉色震住：“我、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喊我出来聊怀着什么目的？到底是想真正的别离，还是不死心？”
赵清雨步步紧逼，李菲宇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笑容从他脸上消失，希翼在他眼中暗沉。
“嗯，不死心。”李菲宇终于还是笑了，“我妈确实要让我出国，我呢，今就是想过来问问你想法的。”
赵清雨没话，继续看着他。
“我呢，学习不咋地，勉强算个半文盲，这个高中都是花了钱进来的，更别考大学了，我妈就想尽心思的帮我搞关系，好让我出国留学。”
“可惜啊，我一点也不想出国，因为我有喜欢的人在这里，我不想离开她。”
“我也知道，那个人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也是啊，我这样不求上进不思进取的人，又咋配得上恁么勤奋好学的她呢。”
“可我还想试一试，如果她，她不想我走，我今晚就会去拒绝我妈的安排，和那个女孩子一起留下来，我会好好学习，好好……”
“够了！”赵清雨再也听不下去，“我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别人为了我放下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