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美滋滋的花瓣澡,洗得香喷喷的,换上小寝衣,才像小龟龟似的,又慢又无声地回了屋。

娘亲说,不可以吵到爹爹。

他们是听话的乖宝宝。

淘气起来能上天,懂事起来又让人疼到骨子里。

俞婉也躺到了床铺上,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脑袋:“睡吧。”

三人看看爹娘,又看看彼此,拉着小手手,甜甜地睡了。

俞婉亲了亲三人的额头,握住燕九朝的手,也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

夜色静谧。

俞婉是被咚的一声巨响惊醒的。

她身子一抖,睁开眼来:“谁?”

“是我。”燕九朝沙哑着嗓子说。

俞婉用手肘支撑着身子,挑开帐幔往外瞧了瞧:“你怎么了?”

燕九朝道:“我口渴,倒点水喝,凳子倒了。”

“天寒地冻的,你要喝水叫我就是了。”俞婉掀开被子下了床,借着微弱的烛光找到件外袍披在他身上,随后她将倒在地上的凳子扶了起来。

“我喝过了。”燕九朝迈步往床前走。

“等等。”俞婉发现他的衣裳湿了,握住了他胳膊,拿了个厚厚的绒垫子垫在凳子上让他坐下,又去衣柜里取了件干爽的寝衣,“怎么还撒了一身?”

燕九朝没说话。

俞婉解了扣子,把寝衣给他换上了。

“我睡了。”燕九朝说。

“嗯。”俞婉点头,桌上地上都洒了不少水,能把水倒成这样,是没睡醒吗?

“燕九朝。”俞婉扭过头,叫住扶着床沿坐下的他,“你没事吧?”

“唔,困。”燕九朝说罢,拉过被子躺下了。

白天累了,夜里确实犯困,俞婉不疑有他,找来巾子将桌上、地上的水渍清理了一番,随后也倒床睡了。

……

大小帝姬比斗之事终于还是传出去了,那日前来观战的百姓众多,个个都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开国大战,当他们自眩晕中醒来,发觉自己没缺胳膊少腿儿时,惊喜得都要哭了。

小帝姬输掉比斗后大开杀戒,是大帝姬与婉郡主的人救了他们,他们对此心怀感激,自然也越发痛恨起南宫雁来。

这次若不是有大帝姬与小郡主在,他们全都成为南宫雁的刀下亡魂了。

真没见过比她更狠毒的,自己输了不认账,就想杀了所有人灭口,就这样的蛇蝎妇人,是怎么被他们爱戴了这许多年的?

百姓们都感觉自己眼瞎了。

什么天福帝姬?根本是祸国妖姬才对!

百姓她杀,文武百官她也杀!

她就不怕天下大乱吗?

这下,都不必国君昭告天下,百姓们便已自发地怀疑起当年的预言了。

没了李內侍与皇后的迫害,国君得以苏醒,他自然也听说了祭坛的事情,出乎意料的事,这一次,他没再为皇室遮羞,而是将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

南宫雁被大石压毁成了半身不遂,腰部以下全部丧失了知觉,这也算是小小地偿还了她们母女算计赫连北冥的债。

当然,她们犯下的罪孽有许多。

南宫雁与皇后双双被捕,南宫璃与国师亦未能逃脱升天。

国君命大理寺将他们各自的罪状一一取证并罗列出来公布与众。

至此,百姓们才知这伙人究竟是犯了多少恶事。

南宫雁掳走燕王,陷害燕王假死,害得燕王一家妻离子散,这还不够,又毒害了年仅八岁的燕九朝,劫持南诏的大宝殿下,幽禁白萼族族长之子,犯下欺君之罪……

一桩桩、一件件,不胜枚举。

而与之相比,不遑多让的是皇后的罪行,这个被国君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被南诏子民瞻仰了数十年的贤后,竟然是一个与前任国师私通的毒妇!

她私通国师宇文炤,秽乱宫廷,迫害芸妃母女,谋害国君,密谋造反,每一桩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再来说宇文炤,此人天赋异禀,若没遇上皇后,兴许真能做一个功高伟岸的国师,可惜了,不过转念一想,皇后只是外因罢了,说到底他是输给了自己的阴暗与不坚定。

宇文炤已死,但他徒弟还活着,国师助纣为虐,死刑亦在所难免。

皇后被废,膝下子孙皆被贬为庶人,南宫溪尽管没犯罪,却遭受了皇后母女以及南宫璃的牵连。

皇后与国师三日后问斩。

南宫雁母子二人被逐出帝都,流放苦寒之地,永世圈禁。

白千璃也被查了出来,他只是南宫雁强行养在城郊的一个面首,还算不上同谋,但明明他有多次逃走,却仍执迷不悟,国君对他实在提不起同情之心来。

国君将他遣送回了白萼族。

临走前,他请求国君将他与南宫雁一道流放圈禁,被国君拒绝了。

倒是为弥补对他的亏欠,国君将南宫溪给了他,让他将南宫溪带回白萼族,不得再回南诏。

除此外,国君向天下发布了罪己诏,反思自己的罪过,接受百姓的指责。

南诏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敢发布罪己诏的国君,他是第一个,他一生都奉献给了南诏,于江山社稷终究是功大于过,他又如此诚恳地认错,民间对他的骂声渐渐地淡了下去。

国君如今倒是不在意百姓如何唾骂自己,他犯了错,接受百姓的指责是应该的,接下来他迫不及待要做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国君下朝后径自去了朱雀宫。

自打皇后被废,芸妃就成了后宫唯一的主子,巴结她的人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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