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巫王怜爱地摸了摸将军的鬃毛:“它跟着我时,还只是一个小马驹,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孩子大了,总该放手让他们去闯,不是吗?”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眼下的将军,还是未来的周瑾,他仿佛是预感到有一天,周瑾也会离他而去,去开拓属于自己的天地。

“它想做一匹战马。”巫王敛起思绪,说,“好好对待它。”

俞婉点点头:“我会的。”

将军一马抵倆,它独自拉着俞婉与燕九朝的马车,影十三、影六与达瓦分别赶着小黑蛋们的三辆马车,说是赶,其实不过是坐在那里,仔细几个小家伙的安全而已,这几匹马与最后一辆马车上的马全都步调一致地跟着将军,压根儿不必他们费心。

江叔叔与江婶婶扶着鲍神厨目送他们离开。

俞婉没对鲍神厨说“您保重身体、我忙外手头的事就来看您”之类的话,没把握的事她不会说,有把握的事可以直接去做,不必说。

“爹,九朝与阿婉他们走远了,咱们也进屋吧,外头风大。”江婶婶体贴地说,“阳儿,快来扶爷爷!”

“诶!”江小阳机灵地走过来,扶住鲍神厨的胳膊,“爷爷!我扶您进屋!”

“好好好……”鲍神厨慈祥一笑,在儿媳与孙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进屋了。

“我们也回宫吧。”巫王对周瑾说。

周瑾不舍地望了一眼早已没了影子的街道,静静地与巫王上了马车。

他们回了巫王宫。

圣王死后,巫王宫的圣仙兰便凋零了,原本生机盎然的小花圃变得如同枯冬一般,死寂凛然。

然而就在巫王牵着周瑾走过小花圃时,一股强大的圣王气息自天际传来,笼罩了整座王宫,乃至于那些已经枯萎凋零的花枝忽然间挺拔了身子,一点点变得葱翠,长出了一朵朵紫色的花蕾,围绕着周瑾,盎然地绽放了起来。

“看不到了。”

他曾如是说。

是听见了他的话吗?

周瑾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面前迎风招展的圣仙兰,望向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微弯起:“看到了,谢谢你。”

……

诚如俞婉所料的那样,三个小黑蛋没坐一会儿便寂寞难耐,屁颠屁颠地回到了燕九朝与她的马车上。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片树林里扎营。

达瓦有些心不在焉的。

众人心照不宣,他是想聂婉柔了,他舍不得离开聂婉柔。

“想她就去找她啊。”俞婉对达瓦说,“怎么?你担心她醒不过来啊?”

“没有,她会醒的!就算她醒不了,我也愿意一辈子守着她。只是……”达瓦低下头,“我担心我配不上她。我没温旭那么高的出身,甚至没温旭那么俊俏的脸。”

他从身份到容貌都是假的,他怕婉柔见了自己的样子会失望。

“你担心容貌就大可不必了。”聂婉柔若只看中人的相貌,早不看上温旭了?可见她最看中的是人的内心与性情。

俞婉又道:“何况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吧?这种事啊,讲的就是你情我愿,当初我嫁给燕九朝的时候只是一个村姑,还是被人退了亲的村姑,连皇帝都不同意我们的亲事,当然,我比你幸运的是,我有一个好婆婆,燕九朝的娘从来没因我的出身而看轻我。”

达瓦纳闷道:“你不是南诏郡主和神将府的千金吗?怎么又成村姑了?”

俞婉叹道:“说来话长,总之,我那会儿身份卑微,他们也都说我配不上燕九朝。”

达瓦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坐在火堆前眸子瞪得牛眼一般大的某蛇精病少主,默默嘀咕道:“他这样时不时地发个疯,该嫌弃的人是你吧……”

换旁人,谁受得了他呀?

那小疯子疯起来,真不是常人能招架的,也就阿婉性子好,能陪着他胡闹。

“它怎么还不熟?”燕九朝瞪着火堆里的烤红薯道。

“来了!”俞婉给了达瓦一个眼神,示意他等等,随后她走过去,拿棍子将烤红薯拨了一下,“你要拨一拨,别只烤一边。”

“你?”

“您,您,行了吧?”

燕九朝:“叫爹。”

俞婉:“……”

达瓦最终还是离开了,他去巫族找聂婉柔了。

“啊,他还真去了呀?”萍儿一边烤着兔子,一边惊讶。

俞婉笑了笑,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婉柔已经醒了。”

“什、什么?温夫人……不,聂姑娘醒了?”萍儿的兔腿都险些惊掉了。

俞婉微微一笑:“嗯,醒了。”

在三长老执意将聂婉柔带回府中休养时聂婉柔便已经醒了,俞婉是唯一看到的人,聂婉柔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别声张。

俞婉应下了。

萍儿问道:“那她怎么不早说?眼睁睁看着三长老把达瓦大人赶走了呢?若是达瓦大人一去不回,他们两个岂不是这辈子都错过了?”

俞婉道:“如果达瓦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他就不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与达瓦在一起,可不比与温旭和离容易,婉柔需要达瓦和她一起去面对。”

萍儿蹙了蹙眉:“那……三长老会同意吗?”

“不好说。”俞婉道。

他们的战争结束了,达瓦的才刚刚开始,不巧的是,这种事旁人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他自己。

“祝他好运吧。”俞婉轻叹一声,“哎呀,我怎么这么幸灾乐祸呢。”

……

他们如今要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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