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唠叨完,又半个小时过去了。这期间,林老爷子在给连大勇他们普及简单的经济术语,用极其通俗的话语让他们听明白。

当姥姥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大宝、二丫都歪倒在沙发上了,呼呼大睡。她和老妈一人抱着一个进了卧室,盖好被子,看着他们甜美的睡颜,莞尔一笑,“呵呵……能吃能睡跟小猪似的。”姥姥小声地说道。

“呵呵……好养,走吧!别吵醒他们了。”老妈拉拉姥姥的衣角,两人向外走去,熄了灯,才悄然地退了出去。

方默南见她们走了过来,起身,“姥姥、老妈、林爷爷我去睡觉了,晚安。”

姥姥看着消失在楼梯口转弯处的方默南,唉声叹气地、

“大妹子,你叹什么气啊!”林老爷子顺着姥姥的眼神看去。“南南乖巧听话,不闯祸还不是好事。”

“听了老姐妹们,说自己孙子、孙女惹事生非,一时感慨良多罢了!”姥姥摆手道。“胡思乱想。”

“妈,你要是惭愧那我不更是该找个地缝钻了。”老妈眼神黯然一时间也惆怅满腹。

“女人就是感性!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是自己的外孙女、女儿就行了。”林老爷子说道,他也知道昨天的事,不仅对他打击,对她们的打击也不小,真是没法比。

姥姥他们感慨万千,一时恍惚,夜已深沉、看看表,熄灯,洗洗睡觉去了。

寒蝉凄切,秋风乍冷,半夜天空飘起了绵绵的秋雨,雨打着树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寂寥。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黑暗中想起,‘叮铃铃……’三声响后,方默南拿起了话筒,“喂x军尧。”

贺军尧在电话三声后就被人接了起来,就知道那丫头明显是在等他,听着电话里她软甜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他居然在脑海中想象着,音容中有一丝娇媚。

低沉悦耳的笑声从贺军尧嘴角溢出,“是我!”他磁性、性感嗓音破空而来。

“哦!”方默南只是哼了一声。

“我替那些战友谢谢你了。”贺军尧挪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虽然你不耐烦。不过当得了谢字。”

“要谢啊!”方默南眼神提溜一转,摩挲着下巴,“把这善事。尽量做到尽善尽美,我可不想我难得的善心白白给糟蹋了。”

贺军尧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丫头盘腿坐在床上,斜靠着后背,神情慵懒娇媚,或许黑暗中还翻了个白眼。

贺军尧还真没猜错。只不过,方默南坐的是书房的老板椅,卧室没安装电话。

“庆杰和大勇都是信得过的人,在那么艰苦的岁月里,穷困潦倒,宁可自己扛着。都没让他们去占一点点国家的便宜,对于你难得的善心。”贺军尧嘴角挂着闲适的笑意,调侃道。“他们不会糟蹋的。”心里没说出的是。他也不会允许。

“那就好!”方默南手指绕着电话线。

贺军尧也坐在黑暗中,听着窗外凄冷的秋风,耳朵边却热乎乎的。不想结束这通电话,“鬼丫头!你那边下雨了。”

“耳朵很灵敏嘛!”方默南银铃般的嗓音响起,带着沧桑寂寥。“秋风秋雨愁煞人啊!”

“篱前黄菊未开花。寂寞清樽冷怀抱。”贺军尧接下道,很不习惯听她语气中自古逢秋悲寂寥意味。想到她现在满腹惆怅的样子,他眉头紧皱,故意打趣道,“南丫头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啊!”他听着话筒里沉默不语,就道,“想不想听我战场上事情啊!”

方默南看着窗外雨滴拍打着窗子,眼神迷离,闪过一丝脆弱,别有一股我见犹怜的韵味。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方默南讪笑,她哪有时间悲春伤秋啊!有机会重来,不好好的享受生活,让身边的人幸福,在这里胡思乱想,真是该打!“好啊!你说吧!虽然没上过战场,可也看过电影描述,很凄惨的。”

贺军尧低沉略显沙哑的嗓音说道,“真正的战场,你还是不要见识的好!”

“那当然宁为太平犬嘛!谁也不喜欢战争啊!”方默南手指轻抓话筒,“你从军是因为家庭缘故吗!”

贺军尧含糊道,“算是吧!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眼前看的,耳朵里听的都是军人的事,长大了自然当兵了。”

方默南肯定道,“第一次上战场肯定害怕吧!”

“我要说害怕,会不会嫌弃你贺大哥,没出息啊!”贺军尧玩笑道。

方默南斩钉截铁道,“不会,害怕很正常的人类反应,不知道自己是否战死沙场、不知道多少战友能活着回来,对未知的恐惧,很正常。”

战争改变了许多参与到其中的人,是战争让人坚强起来或者沉沦下去,或许刚开始时是热血和激情支撑着自己,但到后来是死亡和鲜血让自己麻木。

贺军尧回想起当时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流成河,战场的残酷,深深震撼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那么坚强,隐藏在坚强外表之下的是犹豫和懦弱。随着战争的深入,他们这些人越来越沉默。

最无法面对是,身边刚刚还和你说话的亲密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去,忍受不了。尤其是很窝囊的死去。“妈的!”贺军尧居然爆起粗口。

“想起什么,叫你这么怒不可遏!”方默南轻言细语地问道。

贺军尧想起往事,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是他的班长,虽然说是班长,但那小子还比我大一岁呢!我们俩是整个班里最小的,他的大名叫李永强,可是班里的战友们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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