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死死握成拳。
“终于肯承认了？”
程绍一磕完一个又磕第二个，“求七小姐成全。”
紧接着，磕第三个：“来生愿当牛作马报答。”
赫连樱心都碎了。
凌少辰，我深知你和易倾倾之间的血海深仇，怎会真的去告发至你于死地？
只是想吓唬逼你承认。
你的骄傲呢？尊严呢？
值得吗？
“我可以不告发，也不要你来生当牛作马。”
赫连樱蹲身，“下辈子的事谁在乎，只要这辈子你和我在一起。”
程绍一笑的凄凉而坚定：“不可能。”
改头换面留在宝贝身边，只为履行诺言和赎罪。
那年大雪，他在雪中对天起誓，会一生一世陪在宝贝身边，违背誓言不得好死。
好几次将死，都在鬼门关被拉回来。
上天都要他活着赎罪。
那个错，需要一生来弥补。
宝贝给的那颗药，并不是毒药，而是假死药。
离开洛城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静静等死。
［死去］五天后醒来。
才明白，宝贝让他［死］，并不是真的死，而是让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她的大度和原谅，让他更加愧疚。
终于，在一年后寻得机会，再次踏进赫连庄园。
从被录用那天起，便决定，死都不离开。
改变容貌和声音，连性格都改变。
八年来，没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却不想，意外被赫连樱识破。
一辈子只下过四次跪，一次是求父亲不要毁掉季家，一次是求面具人不要杀宝贝，一次是求赫连霆保护妹妹，一次是求宝贝原谅。
这是第五次。
不想让宝贝知道他就在她身边，更不想被赶出庄园。
只想默默守护，时常能看到就好。
赫连樱在学校时便暗恋他，走入社会后明目张胆的追，她的爱真挚而热切。
他都知道。
可，始终无感。
即使是现在，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依旧不为所动。
不爱就是不爱。
以前不爱，现在不爱，将来也不会。
一辈子都不会。
身和心只为宝贝守，若赫连樱非要勉强，情愿被揭发。
赫连樱恐吓到：“当真不怕我马上揭发你？”
程绍一站起来，漠然从赫连樱面前走过，“八年，值了。”
视死如归的态度让赫连樱一颗心碎成了渣。
歇斯底里吼到：“别以为我舍不得！”
程绍一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头也不回离开。
赫连樱恨的银牙几乎咬碎。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她和他一样，只希望最爱的人能安好。
怎么可能会告发。
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手里有他的把柄，就凭这一点，无论她做什么，他也拿她没办法。
再任性一回。
既然得不到心，得到躯壳也不错。
捆在身边一辈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算是铁打的心，总会有感化的那一天。
一辈子还长着呢。
我赫连樱这辈子就和你凌少辰纠缠到底，至死方休。
擦去眼泪，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微微一笑转身。
进卧室前，只见红光满面的老爷子被西门墨谨推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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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5章繁华哀伤终成过往(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