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匆忙进了屋,现在哄好了老爷子纪长泽才开始仔细瞧这院子里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说呢,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院子自然是要多么破旧多么破旧的,可实际上这地比起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努力一辈子都买不到的宅子了。

现在纪母正在坐月子,他就算是她的儿子身为男人也还是不好进去的,于是纪长泽溜达溜达坐在了院子里的一个椅子上。

院子不算很小,太阳晒在里面暖洋洋的,纪长泽在那一待就有点犯困,人家犯困是想睡觉,他犯困就是在想要干点什么。

思来想去转头问乔愿环:“之前家里搬家匆匆忙的,我的纸笔可收拾来了?”

匆匆忙这也是他厚着脸皮说的,毕竟当初纪家突然破产,原主心神恍惚,搬家的时候就跟个吉祥物一样戳在一边,别说帮着收拾东西了,他连上车都是乔愿环扶上去的。

乔愿环却没拆穿丈夫往事的意思,听了之后立刻应了一声:“收拾在西屋了,泽哥儿要用吗?我拿来给你。”

“不用,拿纸笔这点小事怎么还劳烦你。”

他站起身轻轻握住乔愿环的手,满脸感慨:“之前我不知事,爹娘殷殷期盼我却只顾着四处玩乐,那时便是环姐儿你替我孝顺他们,如今家里遭了难,我一时接受不了精神恍惚,也是环姐儿你帮我撑住了,你我二人是夫妻,我本不该生分道谢,可如今,我是真的想谢谢你。”

乔愿环自嫁给他,别说正儿八经握着手说话了,以前泽哥儿那是连正眼都不瞧她的,每次回去那也都是看着爹娘的面子上。

尤其是环姐儿这个称呼,自从出嫁,也就公婆叫叫,丈夫基本上是不叫的,虽说他不叫也没什么,别的夫妻也没见丈夫叫妻子未出嫁前小名的,只是乔愿环到底是从小在纪家长大,按理说应当要更亲厚才是。

如今眼见着纪长泽这样郑重的与她道谢着还叫了她环姐儿,眼底又写满了认真的满眼都是她,她心里又高兴又觉得羞,轻声说:“你也说了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能当做理所当然,环姐儿,你放心,之前是我不知事,日后我必定发奋上进,让你和爹娘过好日子。”

他又是郑重的说了这么一番话,这才对着乔愿环又说:“这两天照顾爹娘也累着了,快去屋里好好歇着,我写点东西。”

纪长泽估摸这姑娘累得不轻,自从纪家出事,上面两个年长的倒下了,原本该撑起来的丈夫压根不管事,家里钱财不够,什么都要她自己来,不累才怪。

乔愿环倒是不觉得自己累,眼看着丈夫满眼心疼的望着自己,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去娘那看看,你若是要吃喝什么的,叫我就是了。”

成婚也有段时间了,这却是泽哥儿第一次关心自己,她心里高兴的不行,又不好表现出来,脚步轻快的进了婆婆的屋。

屋里,纪母正在小心的喂着小儿子,见她面带羞涩的进来,原本因为自己奶水不足的忧愁消去几分,笑着问乔愿环:“这是怎么了?许久没见你这样高兴过了。”

虽然如今两人是婆媳,但乔愿环从小是依偎在纪母身边长大的,在她心底,纪母比她亲娘也是不差的,听见问,她虽然还是满脸的不好意思,还是带着几分高兴的将方才纪长泽与她说的话告诉了纪母。

等到复述完了,脸早就红彤彤了。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滚烫脸蛋,跟纪母说:“娘,泽哥儿还没这样对我说过话呢,可见今天他实在是感激我。”

纪母从刚才听得时候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见乔愿环这样说,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轻轻把小儿子放下,笑道:“你这个傻丫头,果然还是年轻,泽哥儿这不是单纯的感谢你,他这是将你放在心里了。”

见外甥女加儿媳妇用着迷茫的视线看着自己,纪母笑着跟她分析:“男子大多要面子,有时候就算是心底想着什么,表面上也是不表现出来的,就是为了面子,除非是被逼无奈不然轻易不肯示弱,我清楚泽哥儿,他也是个要面子的,如今既然主动与你赔罪,还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必定是将你放在了心里,要不然啊,就算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的。”

她伸手握住了乔愿环的手,脸上露出了这几日难得露出的松快笑容:“从前我一直不放心你,觉得将你嫁给泽哥儿这个不知晓疼人的是耽误了你,如今我才能安下心来,你们二人青梅竹马没能培养起什么感情来,如今家中突逢变故,倒是让泽哥儿知道了你的好,看见你们好,我也就安心了。”

听明白纪母的意思了,乔愿环脸更红,面上却也多了几分喜色。

谁不想丈夫将自己放在心上,如今泽哥儿愿意对她好,她自然是高兴不已的。

屋子里两个女人亲亲热热说起话来,外面的纪长泽却是找来了纸笔,纸是好纸,笔是钢笔。

他握着笔坐在太阳底下想了几分钟,再抬手时,笔下已经刷刷刷写开了。

纪长泽还是用的原主笔迹,不过比起之前,带上了几分稳重和洒脱,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已经写出了两章小说。

是的,小说。

这个时期比较混乱,不过出头还是那老两样,要么文要么武。

现在纪家一个病重的纪父,一个坐月子的纪母,还有一个刚出生的襁褓婴儿,都交给乔愿环肯定是不行的,再加上外面还有个刚刚被毁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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