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送去蒋府了吧,四姐姐可说了什么?”
析秋将敏哥儿送去学堂,从太夫人处回来,春柳已经自蒋府回府,听析秋问起她答道:“四姑奶奶说不过小生辰,还劳烦您记得。”说着一顿又道:“四姑奶奶还问您,今儿可回家去吃午饭。”
京城中二月二这一日,新嫁的女儿和女婿要回娘家去吃午饭,渐渐的这些习俗也淡了些,各家有事也有不回去的,所以析秋并未放在心上。
“知道了。”析秋淡淡说着:“可见到蒋老夫人了?”
春柳想了想回道:“见到了,奴婢去时四姑奶奶正和将老夫人在院子里散步,不过瞧着四姑奶奶脸色不大好。”她瞧见蒋府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一看便是新种上去的,土也新翻的。
析秋听着拧了拧眉头,蒋士林知道佟析砚有花粉过敏,怎么还在院子里种了花?
“奴婢走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佼的马车了,像是房妈妈也去了。”
佟析砚生辰,大太太让房妈妈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析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等中午敏哥儿回来,和敏哥儿一起去太夫人房里吃了龙须面后,下午邹伯昌和朱三成各自从庄子里来了信,邹伯昌说是山东那边的地势太高,刘管事去瞧了,说是等年底可以种些棉花或者番薯一些耐旱的庄稼,目前地里的苞米长势还算不错。
通州那边暂时也没有太多特别的,到是朱三成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几日的功夫和旁边锦乡侯府庄子里的管事认识了!
析秋依旧研究《四民月令》上的农作物,她常常在想,种植上或许也讲究天份,这些东西她便是记住,想必实践起来就是照本宣科也未必能做得好!
她叹气,放了手里的书想到佟敏之,县试在即也不知他准备的如何,心里想着第二日待敏哥儿去了学堂便辞了太夫人回了一趟佼,大老爷从永州写信回来,说是三月初动身回来,信里嘱咐佟敏之认真考,不要有心理负担,佟慎之也常常晚上与他秉烛长谈,夏姨娘紧张的日日在佛前烧香拜佛,连江氏不由生出紧张来,日日和江夫人商量着给让厨房给佟敏之换着花样做菜。
析秋瞧着心里微安,吃了午饭便回了府里。
过了两日,萧四郎自衙门回来,天益在门口迎他,跟在身后回道:“四爷,张医女已经在通州了,说是明天就能到。”说完,递了一封信给萧四郎:“小人今儿一早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去接了。”
萧四郎淡淡接过信拆开扫了一眼,看到里面的内容微微挑了挑眉,笑道:“没想到她们见过一面,竟还生出情分来了。”
天益没听懂萧四郎的话,歪头想了想又道:“等人到了,小人是直接送去胡府,还是……”
萧四郎将信还给天益,大步往内院走,边走边道:“先将人领到府里来,她要见一见夫人。”说着一顿又道:“胡府那边你去办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满足了便是,其它的事不用告诉我。”
天益点头应是,又道:“藤家大爷又递了帖子,五爷今儿也来过……您看?”
萧四郎想也不想的挥手道:“告诉他们该说的话我已经言尽,无需再见!”
“明白了!”天益便在二门口的仪门处停了脚步。
萧四郎进了院内,便看到一群丫头婆子围在院子里,析秋带着敏哥儿正在院子的地上画什么,两个人蹲在地上小声说笑,就听析秋道:“身体也要适当锻炼了才是,你要多和你父亲学学,他便是有武艺在身,也每日早起练剑强身健体。”
听到析秋夸他,萧四郎嘴角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析秋说完,就拍着手站了起来,敏哥儿垂着脸站在她身边一脸被强迫的样子,二铨就躲在一遍好奇的看着地上。
萧四郎的目光也落在地上,就见平整的青石砖上,用白色的石粉画了许多旭子,格子的顶端又画了一个像屋顶一样格子的,里面放了块石子……
萧四郎在穿堂站定,目含暖意的看着他们母子。
“单腿跳!”析秋拉着敏哥儿:“你来试试。”
敏哥儿不动,析秋就指着二铨道:“二铨,你来做做示范。”
二铨听令,就将衣摆塞进腰带里,提着左腿就自最下方的左边的格子一步一步的去跳,一直道屋顶上再转了身小心的踢着石子,又重新一路回到起点。
萧四郎挑眉,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法。
析秋一脸认真的看着敏哥儿:“快试试!”
敏哥儿求救似得的去看春柳,又去看自己的奶娘,无一例外儿就拧着短短的眉头,勉为其难提着腿去跳,因为年纪太小跳了几次就歪在一边放了脚,析秋便会在一边道:“重新回到原点再重新开始。”
萧四郎总算明白,析秋是想培养敏哥儿童趣,让他多些孩童的单纯,顺便强健身体。
这样的游戏……他挑了挑,颇有些不以为然。
敏哥儿苦恼的站着,看着析秋,不明白嫡母怎么会想到这样游戏让他玩,他又不是鑫哥儿,他还有几张纸的字没有写完,先生让抄的课文也没有抄齐。
“母亲!”敏哥儿满脸不乐意的道:“我还有事,不想玩了。”
析秋听着便是一愣,这是敏哥儿第一次在她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
敏哥儿看到她的表情,随即也是怔住,惊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就紧张的朝后缩了半步,又想到析秋一向脾气好从未真的斥责过他,想到这里退后的半步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