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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娴后知后觉到自身的情况，微微皱了皱鼻子，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得很。
脸上的血迹因为已经干涸凝固的原因，她现在倒是没有那么难受。
看着自己女儿好似才注意到自己这幅模样的样子，葛婉仪心疼得抽了抽鼻子，强忍着一股酸意。
张良漆黑点墨的眼中，闪过闪电般的精光。
其他人，或多或少皱了皱眉。
虽然张娴和慕羽两个人回来描述得简单，可就瞧着张娴这样子，那情况定然是想都不用想的。
敛去白玉脸上复杂的情绪，温煦也跟着劝道：“去洗洗吧。”
这也太浪费时间了。
明亮透彻的桃花眼转了圈，张娴摇摇头，纤白的额间柳眉一皱，刚想要拒绝，说不用了。
刚才不知道退到哪儿去的季恩突然冒了出来。
还贴着创可贴的手上正拿着一块拧干水的帕子。
她抿着嘴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张娴，将手中的帕子往前送了送。
那眸中分明是希望她拿起来擦擦净的神色。
张娴目光落下，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最终，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张帕子。
一点一点将脸上的污迹擦拭干净。
洁白如雪的手帕很快就沾上了暗红或是黑乎乎的污迹，手帕所过之处，慢慢露出一张胜雪白的脸蛋。
望着别扭转过头去的季恩，张娴眸光深邃了些，薄情的红唇翕动，二字吐出。
“谢谢。”
自己弄丢了人家哥哥，人家不能拿刀追着她，已然算是好的。
何况仅仅是置气一时。
不过，既然人家能够想得通透，她也乐得给个台阶。
……
葛婉仪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一盆水，放在一边，看见自己女儿那张脸已经擦拭干净了。
目光再次落到季恩身上，嘴角勾了勾，一抹笑意泯然。
只是想到季川还不知所踪，那一抹笑很快就消失匿迹了。
何止是张娴的脸脏，慕羽的也不逞相让，葛婉仪连忙招呼着他：“小羽，你也洗洗。”
她往后退开一个位置，冲着一边静静伫立着的慕羽招手。
闻言，慕羽抬头，冷冽的目光轻轻落在葛婉仪和她手侧那盆清水上。
眸光转了一圈，还是抬脚过去，鞠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角滴落在地。
慕羽赶紧洗了几次，才彻底将那血污给洗干净。
“你们吃点东西再去吧。”两个人拿着干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张良连忙开口。
“不了。”这一次，张娴果断拒绝。
清冷的面容上是坚决的神色。
幽冷如轻云的桃花眼看向了日月山，嗓音低沉，清淡：“先去解决事情。”
如果一直在这里耽搁，那季川怎么办？
季川现在还不知所踪，是生是死，谁也不清楚。
多耽误一分钟，或许季川就增多了一分危险。
张娴越想，清冷的桃花眼越发冷冽含冰刺骨起来，她低了低头，望了一眼脚下带着泥点子的鞋和裤腿。
“走。”
她淡淡丢下一句，也不看众人的脸色，直接踏着步子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