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文学>军事历史>少年杯酒意气长>第五十二章 扶苏祭天
结天地的方式,就是舞。

通过舞蹈,巫可以向上天传达地上人们的尊敬以及恳求,用一种上天喜欢的方式。

除了祭祀活动,巫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治病。有道是自古巫医不分家。

春秋战国时代,巫医逐渐有了分工,形成了巫主接神除邪,医主疗病的格局。诸子百家中的医家就是从巫中逐渐分离出来的。

然而医家从来没有完全将巫术剔除。在不被允许解剖尸体的古代,想要研究医术只有两个方法:实践和理论。

所谓实践就是神农尝百草,给病者服用一些符合阴阳的“药物”,如果病者活下来了,那就说明是有效的。

理论就是推演阴阳五行学说,比如太阳是阳,月亮是阴,以此类推:凡是温热的、明亮的、运动的、向上的、外向的、亢奋的都属阳;凡是寒冷的、晦暗的、静止的、向下的、内向的、抑制的都属阴。

比如地龙(蚯蚓)常年钻在土里,属阴,就可以用来治疗发热、上火等病症。

将这些或是实践或是理论得来的知识编辑整理,就可以编纂为医书,供后人借鉴。

例如最为人所熟知的医家巨著《本草纲目》,与其说是一本医书,倒不如称之为巫书。其中大部分的“药方”都是来源于民间流传的巫术。

比如有一方为“小儿客忤,因见生人所致。取来人囟上发十茎、断儿衣带少许,合烧研末。和乳饮儿,即逾。”

大意是:小孩子怕生人,将来人头发与小孩衣带混合做药物即可治愈。这显然是巫术无疑。

直到现代,中医仍然将阴阳与五行这两个巫术概念作为理论基石。

关于巫的起源,可信的最早记载始于商。

殷商好巫蛊。商朝的巫,相当于中世纪的神父,属于宗教祭司阶级,能够传达上帝旨意的他们,具有仅次于国王的权威。

歌舞稍歇,之后就要献上牺牲,也就是祭品,当作劳烦上帝的奉献。

与西周以后日益温和的祭祀活动不同,处在奴隶制鼎盛时期的殷商,祭祀所采用的都是人祭,而且动辄就是成百上千的人祭。

但是,有资格在国王向上天的祭天活动中充当祭品的,自然不能是低贱奴隶,而只能是不会被玷污的巫女。

进入封建制的西周以后,作为生产工具的人,对封建地主们来说,其价值有了长足的提高。此时再让地主们献出活人来祭祀,显然成本太高。

于是为了节约成本,周人也没问过上帝愿不愿意,就擅自将祭祀的祭品换成了太牢与少牢。

太牢是指牛、羊、豕(猪)三牲齐备,少牢中没有最为贵重的牛,只有羊、豕。

牢,是肉畜的最高品级,牢牛就是指最好的肉牛。

牛是农耕社会最为重要的牲畜,因此所有的封建王朝都以严刑厉法禁止宰杀耕牛。昭法规定,擅自盗、杀牛会被刑大辟(杀头)。

但是牛肉好吃啊,达官贵族们想吃牛肉,又不想掉脑袋怎么办?答案是肉牛。

所谓肉牛,就是专门养来吃肉的牛。在祭祀活动中使用的牛,就是质量最上等的肉牛。

按照礼制,太牢是只有天子才可以在祭祀中奉献的,诸侯祭祀只能使用少牢。

然而看着柴堆上已经宰杀妥当的三头牛,扶苏心知肚明,昭王根本没拿周天子当盘菜。不但僭越使用了太牢,还是太牢三。

接过大巫祝奉上的火把,代王祭祀的扶苏亲手点燃了三座巨大的柴堆。

火舌舔舐着木柴与祭品,烟雾随风摆荡,将祭品送达天庭供上帝享用。

只是不知道上帝分不分得清那些是木柴的烟,那些是祭品的,可别享用错了。扶苏脑中想着大不敬的念头,未注意到大巫祝走近。

“公子看到了什么?”

“什么?”扶苏被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秃顶老头吓了一跳,半晌才想起这个光着上半身,把苍白的脸上和身上都涂得五花八门的老头是谁。

话说这人还真是白的吓人,也不知是不是抹的粉。

“我是问,公子从火光中,看到了什么?”老巫祝用莫测高深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看到了强烈的氧化反应?

扶苏好笑地摇摇头,知道这个凑过来的老头是想借着忽悠自己提升巫的地位。

自殷商灭亡之后,巫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别说是如昔日一般与王侯分庭抗礼了,连朝堂上的话语权都丢失了。

巫祝这个曾经辉煌的职业,如今已沦落为只能偶尔在祭天大典中奉献歌舞的高级舞伎,这让以“灵魂导师”自居的巫祝们情何以堪。

到了昭王继位以后,巫祝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原本,巫祝们还能凭借献上号称能为王上延年益寿的巫药,来获得地位与金钱。

可是相比于遮遮掩掩,听起来就没啥大作用的巫药,喜欢单刀直入的嬴政更青睐于直接打着“长生”旗号的方士们。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同样是胡吹法螺,“广告词”明显更有吸引力的七彩丹药,自然比黑糊糊的巫药在王上跟前要吃得开。

再看看长袖飘飘仙风道骨的方士,和穿着兽袍、画得五颜六色的巫祝,谁的话更有说服力一目了然。

于是,这群可怜的上古遗老们就只剩下了祭典,这最后一块阵地。然而,就连这最后一块阵地,目前也已经失守在即。

儒家。这个自出生时起就包裹在名为“礼”的襁褓中的学派,早就对最能直观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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