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站在被劈开的门的门口,手里执着一把短刀,刀尖滴着粘稠的鲜血,已经在地上晕开了一摊。他一身红衣,被鲜血染成深绛色,被汗打湿的额发贴在脸上,衬得眉眼漂亮而锐利。

傅挽觉得心里的感情有点复杂,但是最为强烈的是心疼和愤怒。

他们怎么能这样欺负她的小反派!

崔景弯了弯冰冷的嘴角,柔声道:“姐姐,我来接你回家。”

她的小反派啊。

傅挽也弯了弯眉眼,“好。”

摄政王的目光落到崔景身上,“啪”地拍了三下手,“能闯进来,倒是命大。”

崔景锐利阴狠的目光落到摄政王身上,眸子冰冷阴暗,“你欺负我姐姐,我不会让你活着。”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从我手里活着出去的能力。”摄政王语气沉稳狠戾,伸手抽出腰间从不离身的软剑。

摄政王之所以权倾朝野,原因便是他手里掌着大齐几十万大军,自幼从战场上厮杀活下来,手腕自然铁血凶残,武功心智都极为出众。

傅挽想了想书里的剧情,默默叹了口气。

长大后的反派都要数次谋算布局,才除去摄政王这个毒瘤,何况是现在这个浑身受伤的阿景呢。

但是小反派还要留着命和本书的主角斗智斗勇,所以他肯定是不会有事的。

傅挽只能静静地看着两个人。

少年人的武功招式带着一股子狠劲,出招也颇为毒辣阴狠,但是和摄政王一比,就显得青涩很多。摄政王的招式很稳,也很简单,招招都往致命的地方去。

傅挽有点不忍看下去,只好抬起脸看帐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挽同时听到了两声刺入血肉的钝响,她下意识侧首,就看到崔景支着刀向她走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将绑着她的绳子解开。

“阿景!”傅挽的眸子猛地睁大。

崔景闷哼一声,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摄政王站在他身上,手里的软剑刺入崔景背后,摄政王的脸上是张狂的笑,“赢我?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赢得了我!”

傅挽连忙爬起来,一把扯过崔景手里的短刀,对着摄政王砍下去!

欺负她的小反派,弄死他!

但是她的力气不够,摄政王本能地避开,傅挽只划破了一道口子。

摄政王一把抽出软剑,对着傅挽刺来,傅挽这具身子很废,根本躲不开。崔景仓促中一手握住软剑,将她拉到他身后。

血顺着他修长的五指流下来,傅挽看得有点失神。

她手里的短刀被他拿回去,狠厉地几刀朝摄政王招呼,完全不顾自己受伤。这样的招式,想要打败摄政王似乎也是意料之中。

“你今日伤了我姐姐,来日,我必定取你首级!”

崔景说这话的时候,只能靠短刀撑住身子了。

摄政王瘫在地上,面色难看地盯着两个人。

傅挽扶着崔景,低低道:“我们回去吧。”

崔景回过头来看傅挽,笑出一对小虎牙,“好,我们回家。”

两人互相扶持着,出了摄政王府,外面秦王府的仆从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两人进了马车,傅挽便昏睡了过去。

这个病弱美人的身子,真的是纸糊的。

傅挽想。

崔景看着崔颖宁沉沉睡去,原本乖顺的表情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亢奋和病态的欢喜。他看着崔颖宁的睡颜,抑制不住地靠近,再靠近。

最后唇落在她的嘴唇上,眸子满里挣扎与沉迷。

他觉得自己被刺了一下,酥麻酥麻的,惊得他连忙抬头。

可是余味却很长很长。

他觉得心慌得很,却忍不住,想要再尝一下她唇上的滋味。

马车一颠,傅挽在睡梦中皱了皱眉,轻轻地“嘶”了一声。

马车帘子也被晃开了一道缝儿,崔景的目光落在帘子上,抿了抿唇,慢慢地躺下来,睡在了傅挽身侧,伸手抓住傅挽的袖子,把脑袋埋在傅挽的腰腹间,呼吸间都是姐姐身上的味道,他才缓缓地放平了心绪。

姐姐回来了,真好。

傅挽醒过来,就是在自己的婵娟院了。

她浑身都酸疼,还是赶紧起来,坐着轮椅去见崔景。

因为崔景交代过,傅挽过来不用通传,她进去房间,就看到少年人上身没有穿衣服,正自己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

因为不顺手,伤口一边还在渗血。

傅挽看得慌张,连忙道:“你放下,我来替你包扎。”

崔景回头看见傅挽,耳朵悄然就红了,连忙拿起衣裳盖到身上,讷讷道:“姐姐怎么来了。”

傅挽弯眉笑了笑,道:“担心你,过来看看。”

说完,便劲直站起来,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往他身边走。

但是她的腿脚真的不大给力,才走到他身边,身子猛地失去支撑,侧身倒了。

崔景连自己的绷带也顾不得,连忙伸手接住傅挽的身体,傅挽的纤腰被他温热的手掌扶着,他的胸口抵着她柔软的胸脯,他觉得一颗心跳得剧烈,像是随时都要跳出来似的。

傅挽扶着崔景的肩膀,勉强站好。

两人拉开距离,少年人垂着睫,失神地瞧着了会儿自己的手。

傅挽靠着柜子卸了些力,弯起眉眼笑道:“我来帮你包扎。”

崔景暗自咽了一口唾液,干干道:“好。”

伤药和纱布都在,傅挽十几岁的时候算是孤儿院里的大孩子了,经常给刚刚送进来的孩子包扎伤口,对这种事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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