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这是逼老夫就范啊。”
丞相田蚡看了一眼风轻云淡认真享受膳食的子刘彻一眼,觉得魏其候窦婴他向现任将作大匠那延罗贪污索贿的事情是避无可避的,与其等着子刘彻把将作大匠那延罗叫来三方对质,那般难堪,不如直接承认,反正子刘彻很是欣赏信任将作大匠那延罗的手艺和宫廷设计,贪污受贿跟造反一比,算不得大罪了。
“窦婴匹夫,不错,老夫自知愧对陛下厚爱,确实收过那延罗的一颗夜明珠,以及三万金,但绝非是你的五万金!”
丞相田蚡勇于承认道。
“你放屁!明明就是五万金,休要抵赖!”
“老夫都承认了,还要抵赖什么?
三万金就是三万金!”
“五万金!”
“三万金!”
“五万金!”
“三万金!”
“……”
魏其候窦婴和丞相田蚡就此事一直扯皮,纷纷确认自己的数字,一时间麒麟阁内热闹非凡,只见二人口沫横飞、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俨然把煌煌然的大汉朝堂当做了市井集市,二人不顾身份,好似两个骂街的泼妇,你一言我一语,哪里还有什么侯爷、丞相,分明是两个在赶早集上因为一点细枝末节琐碎事闹得不可开交的乡下庄稼汉,成何体统。
“颍水浊,灌氏宁,颍水清,灌氏平……”
身子骨本就孱弱的丞相田蚡哪里能喊得过当过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魏其候窦婴啊,眼见自己逐渐处于下风,其人脑子也活泛,赶紧转换招式,又当着子刘彻以及内外臣子的面,学着垂髫儿一样,唱起了颍川郡时下流行的童谣。
“五万金!”
魏其候窦婴继续卖力的喊着。
“颍水浊,灌氏宁,颍水清,灌氏平……”
丞相田蚡仍旧高声的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