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农夫张墨歪头侧目向监牢口看去,两名嘴里骂骂咧咧的禁子大伯押解着“大盗度香万”住进走了进来。
“度香万,你他娘的怎么突然之间又高又壮?吃屎了还是咋了?你话不是挺多吗?怎么见了一圈郅大人就哑巴了?你倒是说话啊。”
提着灯笼的禁子大伯想起了大盗度香万临走前对着他说的那些荒唐可笑、不知天高地厚的怪话,还说什么要试试郅正郅大人的成色,现在看着“大盗度香万”那狼狈窘迫的样子,就知道郅正郅大人好好地收拾了他一顿,要不然话多的大盗度香万现在早就开始吹嘘起来如何跟郅正郅大人结拜兄弟,郅正郅大人是如何如何的折服于他。
“……”
大盗度香万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佝偻着身子往前走,像是一块能够走动的石头。
“咱们就别取笑这厮了,看见过郅大人以后给吓的,跟个怂包一样,还什么大汉好汉度香万,就是一坨臭狗屎,像他这种不要脸的恶人估计只有郅正郅大人这样的狠人才能降服了,所谓好人自遇好人救,恶人自有恶人磨,反正这厮快死了,三天就明正典刑,咱们就不跟死人计较了。
就是这厮怎么突然之间长得这么大,邪了门了嘿,我都怀疑是不是他。”
“你管他是不是大盗度香万,郅大人都见过了,怎么操什么心,赶紧办完早点咱哥俩好好歇息才是。”
两个押送“大盗度香万”狱卒调侃着变成哑巴的“大盗度香万”,打开牢房大门,把“大盗度香万”关进去锁好牢房以后,回到板房睡大觉去了。
没有狱卒的陈留监狱牢房,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新来的囚犯被老囚犯殴打欺辱的声音,随着一声惨叫,整个男监彻底热闹了起来,要么在教训新囚犯,要么赌钱,要么撒尿,要么和新囚犯深入交流,总之干什么的都有,唯独关押“大盗度香万”和“农夫张墨”的牢房无比安静。
农夫张墨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牢房里的大盗度香万一眼,就知道他究竟是谁。
“大盗度香万你来了?”
农夫张墨欢喜道。
“我来了,贪心的张墨”
大盗度香万回头看向了农夫张墨冷冷回道。
“哈哈哈哈!”
大盗度香万和农夫张墨相视一笑。
“明天一早英奇以及十九名未央卫尉的兄弟就向定陶出发吗?”
农夫张墨躺在茅草堆上,把玩着一根干草,慵懒的问道。
“正是如此。”
大盗度香万知道今夜是离不开又脏又臭到处都是屎尿的牢房了,也躺在稍微干净些的茅草堆上休息。
“那大盗度香万其人可藏好了?”
农夫张墨最为关心地就是这个。
“被我打昏后,交给了王姑娘看管,想来王姑娘一定会看管好他的。”
乌骓子雄闭着眼睛回道。
“王姑娘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既然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就早早睡觉,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准备动手。”
农夫张墨咬牙坚毅道。
“好嘞。”
农夫张墨和大盗度香万二人又说了几句后,身体蜷缩在一起,倒头睡觉。
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天,凭空消失的郅正和乌骓子雄有了新的身份,而十分期待以这个身份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大事呢。
第二天一早,假扮郅正的王英奇带领十九名未央卫尉卫士在陈留县令以及所有官员的簇拥下,像陈留县东大门走去,而这一路上,听说郅正要走的老百姓闻风而动,热情地堵住威严的仪仗队,如同昨天一样,使劲往组成的仪仗队的十九名未央卫尉卫士手里塞东西,磨磨蹭蹭了将近半个时辰,假扮郅正的王英奇以及仪仗队才走出了陈留县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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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吧。”
站在牢房户牖底下的农夫张墨望着外面的天空说道。
“是啊,估计现在王姑娘已经走出了陈留县城了。”
大盗度香万也慢慢起身,摩拳擦掌,活动起了筋骨,看样子要搞出点什么事来。
“事不宜迟,那就开始吧。”
农夫张墨回头严肃地看向了大盗度香万。
“好嘞。”
大盗度香万爽利地答应后,又使劲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使得蓬乱的头发横七竖八、七上八下,更是使得自己的脸让旁人难以看清。
“嘿,真他娘的臭!”
大盗度香万还不放心,为了假戏真做,不露出一点破绽,不让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往自己的脸上一抹。
“禁子大伯!禁子大伯!死人了!死人了!”
大盗度香万抓住牢房柱子朝着狱卒休息的板房方向疯狂喊了起来。
“闭嘴!闭嘴!老子睡觉呢!”
“度香万你想死了吗?吵老子睡觉?”
“你再叫看老子不打死你!”
牢房里活跃了一晚上的囚犯们正在睡觉,谁知被突然暴喝乱喊的大盗度香万给吵醒了,纷纷破口大骂,有的还把臭鞋子臭袜子碎石头往大盗度香万所在的牢房里扔。
“禁子大伯!死人了!死人了!快来看呐!”
大盗度香万不管不顾其他囚犯的破口大骂以及乱扔东西,依旧一个劲地往牢房外大声喊叫。
不时,两个狱卒着急忙慌地向大盗度香万这边跑了过来。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