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刀把子交代你一点事情去办。”
“诺。”
那个手下赶紧跑到了白纸扇和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跟前跪下,等候命令。
“刀把子有令,命令你……”
白纸扇把告密的事情和盘托出,怎么办怎么说全部交代了一遍。
“刀把子、白纸扇,您二位就瞧好吧,小的这就去定陶官衙告发河口镇大通赌坊瘌痢头九毛私自窝赃官府钦犯张墨、大盗度香万,请刀把子和白纸扇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那个手下应承下来以后,准备起身去定陶官衙告密。
“且慢……”
一直躺在虎皮交椅上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忽然说话,慢慢地睁开了眼,有些恍惚和迷离地看了看白纸扇和那个不解的手下。
“你……你退下吧,这件事不用你做。”
刀把子张天胜抬不起来手,只能用手指费力地点了一下虎皮交椅扶手。
“是刀把子。”
那个手下赶紧退回去继续站岗。
“刀把子您这是何意?难不成咱们就放过了张墨、大盗度香万还是说您要投降认输?”
白纸扇皱着眉头着急的询问起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前天晚上定陶盐枭白子虚可是亲自来交代,让他务必办成此事,所以他必须要办成,要不然定陶盐枭白子虚一定刽放过他的。
“你想多……了,就算是你想投降,老子……咳咳……老子也不投降。”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难受地回道。
“……”
白纸扇心中稍安,赶紧又问道:“那刀把子您这是何意?”
“哎,我……我……我现在谁都不相信,除了你,这件事我……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你办事谨慎、脑子也灵光,懂得灵活应变,定陶官衙里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各个都是人精,我害怕刚才那个手下办不好,别说办了,最近郅正郅大人来定陶,我害怕他连官衙的门都进不去,本来这件事应该我去,我去了也好说话,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所以就拜托你了白纸扇。”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很想要伸手去抓白纸扇的手,可稍微一动弹,全身刺骨的疼,所以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地流出两行热泪。
“原来是这样啊。”
白纸扇捋着胡子淡淡一笑,心里却更想发笑:快死到临头了,你倒是变聪明了,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
“刀把子您考虑的果然周详,那我现在就去定陶官衙?”
白纸扇虽然很不情愿,因为这种事情一旦让外人知道了,尤其是来历不明的瞎眼少年张墨和黑脸汉子度香万知道了,他可能会落的比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更惨的下场。
“嗯,一切就拜托了你,我就继续养伤。”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闭上眼睛小声哼唧起来。
“那刀把子,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从帮会里支点钱,好打发看门的小鬼。”
“嗯,想要多少拿多少,一定要让郅大人知道。”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慢悠悠地说完再也不说话了。
“得嘞。”
白纸扇这就去帮会账房支了一大笔钱,从河岸码头赶着船就去了定陶官衙。
来到看守严密的定陶官衙,白纸扇赶紧往里面走。
“哟,这不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军师吗?什么风把您给您吹来了?”
看守的兵卒拦住白纸扇不让他进,除非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亲自来,别人一概不给这个面子。
“哦,我想见见郅正郅大人。”
白纸扇点头哈腰地笑道。
“哈哈哈哈!”
门口两个兵卒一听就乐得控制不住大笑起来。
“两位军伍为何发笑啊?”
白纸扇摸着脑袋不解道。
“白纸扇啊白纸扇,亏你还是个跑江湖的,也是场面上的人,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
那个军伍捧腹大笑的同时,偷偷伸出左手,做出搓弄铜钱的样子。
“得,我懂了。”
白纸扇赶紧给那两个军伍一人塞了一点钱。
“现在我懂道理了吧?”
白纸扇奸笑一笑。
“你早点这样不就好了,说吧你要找谁?”
那个军伍赶紧把钱塞进了袖子里。
“刚才不是说了吗?昨天来咱们定陶的御史中丞郅正郅大人啊。”
白纸扇稍微一愣。
“郅大人?白纸扇,你还是不明白啊,郅大人是什么人?你以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知道有多少人想见郅大人吗?就算郅大人可以见你,可郅大人正忙呢,咱们官衙里的人现在忙的热火朝天,谁有功夫搭理你啊。”
那个军伍说完继续站岗,不再搭理白纸扇。
“哦,也是啊。”
白纸扇低头喃喃自语一句,本来想改日再来,可谁知道郅正郅大人什么时候走啊?最要命的就是这件事是定陶盐枭白子虚命令他的,他既然来了,今天必须要告密成功,所以心下一横脸上一笑。
“军伍大哥,现在官衙除了郅大人脱不开身之外,还有谁我能见见啊?您点拨点拨。”
白纸扇拱手求道,一副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
“这个……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那个军伍一手握着长枪,一手又做出数铜钱的样子。
“得了。”
白纸扇一看这架势,赶紧又给两个站岗军伍手里塞钱。
“您说说。”
那两个军伍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