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阿敏偶尔也会零碎想起些事情,只是无法完整思考,无法将片断连成一片。直到那日胡先生依约叫人送了那坛羔儿酒来时,与耿氏的谈话才令阿敏微微动了心思,开始认真思索些问题。

对于这个心思单纯,只想快快乐乐简简单单过日子的小妹子,耿氏打心眼里喜欢。

小培子来传话时二人的对话,耿氏也听过,她只以为是阿敏还在拧性子,爷又见她病好了都不去主动请罪,才生了罅隙,端了身份不肯再来,可心里边又实在放不下,所以才派了小培子来送梯子。

她搞不懂主子和小敏儿之间打的什么哑谜……可二人同样身为爷的小妾……身份使然,耿氏也不敢过多说嘴。

她想也没敢往实情上去想:一个内宅的女人,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主子探候?

耿氏只能干着着急:唉,这个小敏儿啊,真是让人不省心……

“小敏儿,爷不会真生你气的。借着送这坛酒,你去跟爷道个歉就不会有事儿了。”自阿敏清醒后,耿氏就再没见到胤禛的身影。

阿敏摇摇头,说道:“不去,我还没想好。”突然想起耿氏酒量不错。“耿姐姐,我反正也不会喝酒,这坛酒送你屋里去吧,你酒量好,正好陪爷喝酒。”

“傻丫头,会不会喝酒有什么紧要,没听过么?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你的这份儿心意,爷不喝酒都高兴。”

心意?阿敏出了会神,才说道:“随口要来的东西,无所谓了。我一会叫翠儿给你送屋去。”

“呵呵,你可别害我。”

“一坛酒而已,爷不会在乎的。”

“不在乎?你忘了上次你刚学会做豆素鸡丁时,让弘昀试吃被爷撞上的情形了?”

阿敏想想,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是当笑话讲给耿氏听的。第一次做,味儿都没调准,咸过头了,自己最后尝了一口,喝了两大杯茶才缓过劲儿来,也不知道两爷俩干嘛争抢。

阿敏翻翻眼:“那是爷想跟儿子逗乐,关我什么事儿。”

耿氏笑的象只狐狸:“那金丝卷儿那次呢?爷什么时候吃过炸焦的东西?”

阿敏继续翻眼:“没准爷就是喜欢那个味儿。平时吃不着,那天撞上了。”

耿氏痛心疾首,苦口婆心,谆谆教诲:“小敏儿,我真看不透你。爷待你怎么样,你自己真不知道么?我们可都瞧的真真的。唉,你是把从前的事儿都忘了,想必你额娘也该教过你的。姐姐比你大几岁,入府也早两年,见的、听的太多了……”停了一会儿,又低声说道:“姐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别说咱们府里,就是四九城中哪家王爷贝勒的嫡福晋,也绝得不着自家爷这般的恩宠。”耿氏指了指八爷府的方向,“隔壁那位,明着跋扈,那也是有娘家撑腰,你有什么?全凭爷的关护!再说私下里那位爷也绝不会象咱们爷这样由着她性子胡闹。你看你这次闹的多过份,就算是病中说的胡话,怎么着病好了也该去给爷请个罪吧?你到好,跟没事儿人似的,咱们爷也是,重话都不多说你一句。你要知道惜福啊。”

阿敏知道耿氏从来不是个嚼舌根的人,站在她的立场上,能对自己讲出这番话来,实属难得。这也确实是她能表达到的极限了,阿敏呆呆的愣了一会,想起胤禛说过的话,眼眶子又红了,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没说过重话?”

听到阿敏有些打颤的声音,耿氏心内叹口气,一时再想不出什么话来劝慰。头一晚才听说爷宿在小敏儿房里,第二日就生了这么大一场莫明其妙的病,想也想的到是跟爷有关联。可这事怎么说?怎么问?自己的身份,跟小敏儿怎么开口?问了,也只会生尴尬。

阿敏也知道,亲近的几个人都猜的出自己这场病跟胤禛有关系,却都因着身份的关系,想关心也无从下手。看到耿氏欲言又止的模样,阿敏抿抿唇,说道:“姐,别为我担心。没事儿的,他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我不在乎。他也知道我不在乎,不会把我怎么样,你放心吧。”

“我放心?傻丫头!你不在乎?!不在乎你生这么场大病?爷不在乎?真等爷不在乎的时候你着急也没用了!趁着年轻,赶紧为爷添个一儿半女,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阿敏抚额,这些古人怎么都一个腔调,成天除了生儿子就是生儿子!想了想,反问道:“那姐姐呢?你不着急?”

耿氏一愣,没想到阿敏反问道自己头上来。摇了摇头,言语中多了几分落寂:“我?呵,爷……唉,不说我了罢。”

“姐,说真的,你也不大,女人太早生孩子不好,别着急。”阿敏拖过耿氏的手,认真说道。

耿氏反手拍拍阿敏的手背,笑了笑,只当她是在宽慰自己。“不用安慰我,这几年,该想的我早想过了。”

“我说真的,不是安慰你。”阿敏知道自己的话很无力,胤禛似乎很少在耿氏房中留宿,这些话在她面前讲出来颇有些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味道。“其实……其实他,爷也没碰过我,他应该知道女人太早生孩子不好。”

听着阿敏面红耳赤挤出的最后一句话,耿氏噗嗤一笑:“傻妹子,哄姐姐玩呢!亏你想的出!不过。”耿氏换了一脸的严肃,问道:“一年多了,你怎么也没个动静?去年……没伤过身子吧?!爷没给什么汤药你喝吧?!”耿氏觉出不妥,话说的过了头,忙敛了声。可想了一会,又有些晃神,摇摇头,似自言


状态提示:第77章 思索--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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