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庵主问。

余晟眼珠子一转,亲昵地抱住庵主的胳膊:“我想娘了。”

庵主知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听了还是忍不住心里开心,于是道:“还有钱花么?你爹最近可有去看你?”

余晟点点头:“看了,还问了我的学业。”他爹已经几个月没来看过他了,说这些只不过是哄他娘开心,好让他娘多拿些钱给他。

“你表现的可好?”庵主追问。

“好极了,我爹一直夸我呢。”余晟敷衍。

“那很好,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才是。”庵主老生常谈起来。

“知道了娘,你还有钱么?祝家送钱来给那傻子了吧?将钱给我吧娘,我看书要钱呢!”余晟张口开始要钱。

庵主叹了口气,将刚拿到手的钱给了余晟大半。

余晟见钱眉开眼笑:“谢谢娘!”

庵主见他开心,自己也忍不住笑。

“对了娘,今儿怎么只见静嫦姐姐,静蕴呢?”余晟得了钱,心思活络起来。静蕴虽比不得县中花楼里的女子,但胜在干净。

庵主一听他提静蕴心中便不快,但还是忍着道:“她生了病,在房中休息。”

“我去看看!”余晟拔腿就要去看望静蕴。

“她染了风寒,你去小心传染给你!”

余晟这才挠挠头道:“既如此还是算了。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庵主还想再留,余晟拿了钱却跑了。

庵主气得够呛,但也不能怪自己的亲生儿子。

静嫦见缝插针:“少爷实在有些不懂事,都是静蕴那丫头勾得了。”

庵主跟着点头:“是啊,晟儿年纪还小,心思不定,总该给他找个伴儿,好让他定下来。”

静嫦心头一阵火热,现在没了静蕴,她不就是最佳的人选?哪怕给少爷做小,也比待在这庵中好上一千倍。

“找个身份不低,家中有钱,容易摆弄的是最好了。”庵主幽幽地道。

静嫦心中的火热一下子全熄了,这说的是后院住的那个傻子啊!

她颤颤巍巍地说:“可那傻子是县令祝家的人,若出了什么差错,县令追究起来,不好做啊。”

庵主轻轻瞥了静嫦一眼道:“我又不会伤害她。让她做晟儿的人,不也是她的福气?除了晟儿,她还能嫁给谁?又谁愿意娶一个傻子?”

“是……”静嫦浑身发冷,被庵主的心思吓得够呛。

“傻子能懂什么?哄一哄就好了。主要是她那个丫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丫鬟还不好拿捏吗?”庵主开始打算。

静嫦吓得话也说不出,再不敢打嫁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庵主竟然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只是她那么欺负那对儿主仆,真要让那傻子嫁给余晟,哪里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静嫦心头一颤,她绝不能让那傻子就这么嫁给余晟。

……

一入夜,晚风便呜呜作响,各家各户房门紧闭,少有人在外吹风。

“小姐,今儿是静嫦来送的东西呢。”青椒换了身新衣裳,从外面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外面风大,她一进来就用手不断揉搓耳垂生热。

“怎么?”祝星挠着黑猫下巴问。

黑猫宗豫试图反抗,维持自己灵魂为人的尊严,但身为猫的本能让他一下子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发出呼噜声。

他羞愤欲绝!

又无法抗拒地享受着。

最后宗豫只得破罐子破摔,听天由命地被钟情抱在怀中一顿狂搓。

青椒接话:“当时来问话的是静蕴呢。”

祝星感受到黑猫的不抵抗,眼中盈上一股笑意:“许是静蕴有什么事吧。”

“反正都不是好东西,静嫦欺负人,都是静蕴在后面挑拨的。”

“咱们少主弱仆,寄人篱下,也没什么办法。”祝星轻轻一叹,说不出的可怜。

“小姐……”青椒叹气,试图安慰祝星。

祝星微笑,看起来像极了故作坚强:“恶事做多自有天收,世上有公道的。”没有公道她就自己创造公道。

宗豫动了动身子,心想这少女实在是天真,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若有公道,御座上的皇帝又如何能高枕无忧?

青椒却对祝星的话深信不疑:“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宗豫想笑。虽然他不清楚白天发生了什么,但从主仆二人夜间的对话入手,他倒也推测出二人应当是拿捏了寺中尼姑的什么把柄。

只是这把柄能让她们得到好处,自然也能成为毁了她们的诱因。

宗豫金色的瞳微微缩起,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背上又传来舒服的顺毛感,让他无暇继续思考。

……

一连几日下午,青椒都在院子里放风筝。偏偏这几日也都是大晴天,很适合放风筝,锁了门的院内时不时传来笑声。

庵主时常在门口驻足听到院内笑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能笑挺好的,娶个天天笑呵呵的傻子,倒也喜庆。

余晟得了信,上山到庵中来。

“娘,您找我什么事?”带着重重的不耐烦。

“娘有件好事想问问你的主意。”

“什么好事?”余晟迟疑。

“你知道我这后院寄养了一位小姐。”

余晟何止知道,还打过主意。要不是静蕴同他说那位小姐是个先天的傻子,他冒着风险也要占些便宜来。

“知道,那个傻子。”

庵主皱眉:“静蕴同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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