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晴涵,明明应该是肤光胜雪,新月清晕,眉目如画,笑靥如花,浑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算是一直生病,她依旧清丽绝俗,怎会是如今这番模样?

他是有多久没有来这儿了?

他也记不清楚了。

楚风望着如此模样的人儿,心里如说是一点伤怀都没有那是不可能,好歹这个女子他曾经说过要好好守护着,好歹他为了她丢了另一个她。

他想要问她一些话,可忽而发现见她这般模样,他一句都说不出来,因为有些话是刀,有些人于她来说是刺,他不想对一个将死之人那么残忍了,这算是他也在临死之前做得一件好事。

晴涵努力地挣扎着想要做起来,但一切都是徒劳,她还是卧倒在了床榻,她侧过头,满目浓情地望着面前这个日思夜想的人,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将她独自一人抛弃在这儿,都不来看她一眼,可她又怨不起来了,明明是自己造的孽,那也只能自己来承受,只是,她也没有想到楚风又坐了轮椅,她的错,怎么让楚风来担了呢,风度翩翩的他好似和自己没啥区别了。

她伸出手试图去摸楚风的脸,可楚风却撅了过去,她的手擦过他的侧脸,滑落至他的胸前,眉眼间立刻染一层淡淡地失落,却还是扯着嘴角苦笑了下,应该的,这些都是应该的,他能够来看她已经算是最好的恩赐了。

“风,对不起!”

一辈子倔强的她,终究还是吐出了这三个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四年了。

她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靠着咀嚼那空荡荡的记忆来度过,怨与恨,都开始慢慢地变得平静,只留得想与念在慢慢地吞噬着她的灵魂,蚕食着她的心。

睁开眼,她想到的是他,闭眼,她想得还是他;开了口,念的是他,闭了口,暗自念的还是他。

那有气无力的对不起,让楚风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扶手,他慢慢地回过头,再度将视线投在了晴涵的身,何苦呢?

他们两个都是何苦呢?都是自作孽啊!

“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楚风看着她那充满歉意地双眼,也缓了缓神,松了松语气,她的错,是爱得他太深,想要得到她一个人,她其实和菀儿一样,只想要有一个人能够陪伴自己一生,只是她选择了耍狠夺取,而菀儿最终选择了退开。

晴涵眼里的歉意与失落更是浓密,他是不会原谅自己了,若没有自己的那一次涉险,也许那个女人不会成为活死人,不会离去,他也不会这么对自己了,她真得做的过分了,得不偿失,这个道理,她算是明白了。

“风,找到她了吗?”晴涵从非忧絮絮叨叨的说话,明白他一直派人在寻找着那个女人,她也想要知道她是否还在,若是她还在,她的罪孽或许会轻一点。

楚风断然没有想到她会自己提起菀儿,摇摇头,四年了,一丁点儿的消息都没有得到,连叶长歌好像也不见了,半年没有从他那儿得到消息,前些日子又听闻葶苈丫头去寄国找人了,她的希望应该要落空了,他早已让人去那儿找过。

晴涵眸色微微一暗,她其实也想和那个女人说声对不起,她的时间真得不多了,她多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够放开自己的所有情绪,所有孽,而后笑着死去。

“风,若是我不在了,他日你见到她,记得一定,一定要让替我像她说声对不起!”晴涵支撑着身子,尽量让自己与楚风平视着,她朝他低下了头。

晴涵变了,她是真得放开了,楚风默默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你有派人去杀她吗?”

支撑着身体的手,一虚,身不由得跌回床,她惊讶地望着楚风好似一切都了然的神情,她没做,她什么都没做,四年里,她一直都在忏悔与思念度过,何来派人去追杀她。

“我没有!”晴涵坚定地说道,“在她离去之后,我便不再去和她争你,因为你还在我的身边,只是,我没有想到,反而让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说着,苦笑了起来。

楚风眉头微微蹙起:“你真没有?”

晴涵摇头,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学会怀疑起自己,是从自己一次又一次伤害了那个女人之后吧,是从那个女人抛开一切离去之后吧,她错了,错得将本来在自己身边的人推开了。

“风,只有一次,我只有一次派人追杀过她,那是当初你们从寄国回来的时候,我恨你抛下我,去寄国找她,恨另外一个女人夺走你对我的爱,所以痛下杀手,但后来便再也没有这么做,所作的也都只是,一些后院女人会做的事而已!”晴涵吃力地说着,今天算是她说话最多的一天了,“那些事,你应该都知道,对不起。”

楚风不语,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许是话说多了,晴涵不由得咳嗽起来,一阵接着一阵,整个人在床抖动着,那失了色的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神情很是痛苦。

屋外边的人听到了屋内的动静,立刻推门而入。

“出去!”楚风不看进来的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主子(庄主)!”老嬷嬷与非忧异口同声地喊道,同时朝着床的人望去。

楚风眉头轻皱,声音陡然变得森冷:“出去!”

门口的两个人踟蹰地站着,好似有点不知所措,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那咳嗽的异常厉害的人,进退两难。

晴涵边咳嗽边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们,出,出去!”

终于,门口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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