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后退数步，仿佛被内力震伤。
“老大，你知道的，这里根本就没有冰糖葫芦卖……”
“我不知道。”
靳卿尘把蝴蝶刀一收，动作帅气地揣进衣袋，站直了身子，“去找。”
“……是。”
于一应着，用力地剜了盛夏一眼。
看她现在仗着得宠，老煽动老大让他去做这些苦力活，等她以后失宠了……哼！
于一把爆米花交给盛夏，身受重伤地走了。
盛夏同情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电影……真的不看了？看海报，感觉是挺可怕的鬼片呢。”
靳卿尘漫不经心地把电影票对折，塞进垃圾桶。
“看多了人，就不会觉得鬼可怕。”
他双手揣兜，率先往楼下走去。
盛夏怔了怔，才追上去，拿起一个爆米花桶递给他，笑得好像没心没肺。
“吃点甜的！”
如果回忆很苦，就吃点甜甜的东西吧。
靳卿尘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
停车场在商场不远处。
两人步行过去，盛夏眼尖地看到停车场边缘，有一个盲人在乞讨。
他面前摆着个破盆，而一个小孩，正悄悄伸手朝里面偷钱。
盛夏下意识地朝靳卿尘看了一眼。
那小孩也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手一抖，抓起一把零钱，跟兔子一样逃开。
“哎——”
盛夏叫了一声。
靳卿尘速度更快，把爆米花塞给她，单手撑着一辆车的引擎，灵巧地越过了车，把那小孩提溜起来。
接着，提着他的脚，直接把他兜里的零钱，抖回了乞丐的破盆里！
“……”
还有这种操作？
盛夏跟过去，小孩已经吓得哭起来。
“哥哥姐姐不要打我……我实在是太饿了……我也是第一次……”
看那孩子面黄肌瘦。
盛夏于心不忍，从包里掏出几张粉色的票子。
小孩眼前一亮，正要伸手去接。
却被靳卿尘一把拍了回去，不容置疑道。
“报警。”
盛夏十分意外，“他只不过拿了一点点钱，而且是初犯，不至于报警吧？”
那小孩看她好说话，对着她哭得更大声了。
“姐姐，姐姐救我……”
他的一双小脏手，差点碰到盛夏的裙摆。
靳卿尘眸光一暗，一手提着他，远离了盛夏，声音低沉中带着冷意。
“老实些，我保证你从警局出来之后，可以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用挨打，不用偷钱，还有书念。”
小孩愣住了，滑稽地抽了个嗝。
靳卿尘继续道，“不老实，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你今天赚到多少钱，要挨多少鞭子？”
小孩吓得连哭都忘了。
警察来得很快。
盛夏从警局做笔录出来，才明白过来。
那孩子居然是犯罪团伙拐来的，他们利用这些小孩，出去偷钱讨钱，没有完成指标的，还要挨打受罚。
所以，刚才以为他锱铢必较，是她误会大佬了？
盛夏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他了。
明明是那样冷情的一个人……
她没话找话说，“你怎么看出来，那个孩子是那种情况？”
靳卿尘打开车，发动车子，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待过。两年。”
“那……”
盛夏一时语塞，“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抢钱？偷窃？乞讨？我都做过。”
靳卿尘系好安全带，顺势侧头望着呆住的她，带着点残忍的意味笑了，“怎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