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兰听不懂两人的话，也莫名觉得自己和白衍搭不上话，便自己调了小料，沾了生菜吃着。
而白衍却满眼笑意望着卿舟两人，眼眸平静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似乎只是礼节性的微笑。
但卿舟一瞥之间却注意到这人上涨了一截的情绪值。
卿舟：“……”
她从来就没有搞懂过bug的情绪值定义。
大抵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卿舟和陆云波都不属于优柔寡断的人，谈好价格之后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回了饭桌上。
白色的雾气里，众人的容貌都有些隐隐绰绰，少女的眼眸似乎也不像刚才那样冷漠平静，而是多了一分如水般的潋滟。白衍抬眼看了几眼，又跟着垂下眼睑，从容的擦了下指尖沾到的汤汁。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话题主要集中在陆云波和白衍身上。
陆云波兄妹的家庭条件不错，音乐既是爱好也是他目前的事业，现在是一个混迹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的原创音乐人，因为之前某次直播中不小心露了脸，而吸引了一大批颜值粉。
在同行中名气不小。
而白衍……
陆云波刚刚在外的介绍属实太过于皮毛，他所修专业全称是探测制导与控制，研究方向更是令大家一头雾水的反隐形雷达一类的，一个个专业术语出来，陆云兰的小脸上明显写满了迷茫。
卿舟对这方面研究不深，但却因为底子好能听懂大多数。
她眉头微微拧起：“你现在研究到哪一步了。”
“最近在写论文，应该离发表不远了。”白衍笑了下，温和的开口，话音刚落，他突然拿着纸巾伸手凑到卿舟脸上，将她不知什么时候蹭到的一点油擦掉，“你这里蹭到油了。”
卿舟：“……”
她微微后撤了些，表情是一贯的冷漠。
白衍神色坦然的收手，没有多加言语，接着自己刚刚的话说：“我这个专业对于你们女孩子来说应该有些无趣……不如说说你？”
“梦想是漫画家。”卿舟面无表情。
“……”白衍略怔了下，失笑摇头，“说实话不太像。”
“诶，我哥没有说过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陆云兰吃的八成饱，坐在离卿舟很近的地方撑着头看她，“我和夏夏老师就是因为画画认识的啊！”
“是吗？”白衍看过去，笑容看上去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但卿舟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值——波动变小了。
“其实你做音乐比做画画前途要大得多。”陆云波忍不住加入话题，在他看来，卿舟这样的天赋实力，去画画就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卿舟：“…不，你不懂。我爱美术。”
陆云波：“……”
我确实不懂。
但你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个爱美术的样子。
一顿饭吃完连着聊天花了快两个小时，陆云波伸了个懒腰叫服务员结账，侧目之下却突然发现桌子上的痕迹——
他和白衍坐在一边，自己的妹妹和卿舟坐在一边，安排是他和妹妹面对面，卿舟和白衍面对面。
而现在桌子上的痕迹也照这样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白衍和卿舟那边纤尘不染，一方是足够干净，若不是碟子里的酱料证明，这地方就跟刚刚没吃过的饭一样，而另外一边则是整整齐齐，所有小东西都摆放的规整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