甪端为神兽，且是个自育子嗣的品种，当然孕育的功能只属于母的，所以对仅存的这只百年产一崽的甪端抱以很大的希望，可惜第一次产子，甪端就生了个男娃。
男娃自然没有孕育的功能了，所以，在甪端的世界，重女轻男，生了女甪端，就会跳到云朵上唱歌，生了男甪端不用说，一定要躲起来不见人。
这只甪端睁眼看到林书先是一喜，眼珠轻转瞄到身后趴着的臭小子，又是一忧，索性转了个圈，将那只昏睡不醒的小男甪端收进怀里后，用宽大的屁股对着林书和林萧二人，似乎有些难为情。
但林书知道，她是怕。
林书蹲下摸了摸她的尾巴，语气温柔：“好了，生了男孩怎么了，我们还就喜欢男孩。”
甪端不为所动，轻轻地甩了几下尾巴。
林萧则站着皱着眉，叉着腰，像个小泼妇似的：“赶紧给奶奶我起来，装什么深沉，不就生了个男娃吗？不喜欢咱们再生被，又不是没这个功能。”
“噗噗”甪端的两个大鼻孔呼出两口粗气，将地面的雪粒吹走。
显然，师叔的话气道了她，不过想想也是，生完孩子还没恢复就叫接着再生，搁谁身上不生气呢，要不是师叔对她有救命之恩，这甪端站起来踢人都有可能。
林书朝着师叔摇头，接着起身走到甪端的身子前，重新蹲下：“别听师叔胡说，甪端，端端，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莲藕了，我知道师叔懒得给你弄，但是我可以呀，你若答应我高高兴兴的，我就给你弄莲藕去，还有，我会弄一些嫩莲藕给这小娃娃，怎么样？”
葳蕤山植物多，却没有莲藕。
甪端睁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林书，缓儿那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水，这是受了多少委屈。
林萧抖抖脸上的婴儿肥，语气有点硬：“我说小端端，别以为对着个屁股我就看不见，你和我徒弟流泪是不是想证明我对你差的很啊，不是我说，我是没给你弄仙草，可我给你弄的是山下的树叶，嫩的很啊，也别说你不吃啊，我看你一片都没剩下。”
师叔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平时冷言酸语一大堆，可你真遇到事了，她第一个冲出来，保护你。
看着是个不经打的小姑娘，实际上都能当你太奶奶了，手段更是精辣铁腕。
甪端闭上了眼睛，合上了耳朵，一副被人欺负到家受气到家的小媳妇模样。
林书站起朝着师叔摇头，同时拉着师叔，将她赶出了这个地段，林萧拐弯时候还嘟嘟囊囊地数落着什么，真是个磨人的老太婆。
“甪端，你不喜欢师叔吗？”林书很真诚地问它。
它似乎思考了很久，然后摇摇头，又闭上一双大眼睛，伸手搂紧了幼崽。
林书摸了摸它的头：“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它。”
“你想吃藕，我现在就去给你弄。”林书也不看它的反应，一闪现下了葳蕤山。
江南人三天不离藕，离了藕就有缺失感，无外乎一个百年前去世的华佗一样的老大夫说藕的种种好处。
林书又一闪现进了杭州城。
即便是夜晚，杭州城，依旧灯火通明，很大原因是比北方气候宜人，再加上江南人喜欢喝小酒赏月，所以到了后半夜前繁华街道处依旧热闹非凡。
他潜进一处富庶人家。
之所以来这，无非是两年前，他遇见这家的老头子当街调戏妇女。林书救了那妇女，一路跟着老头子回了家，当时老头子气鼓鼓地将他的八个妾氏集合起来一顿臭骂，说什么各个都是瘪肚子，生不出崽子。
林书后来知道这老头，膝下无子，生出些感慨的同时，又觉得该偷些东西出去救济乞丐。
但是今日，这家府邸静悄悄的，竟一个把手的下人也没有。
林书熟门熟路终于摸到了厨房。
厨房有些黑，他唤了些萤火虫，这才看清，如两年前一样，屋内有三口大锅，两口锅盖严严实实地盖着，另一口锅敞着，里面半锅水，冰凉冰凉的，细瞧能看清，里面是些动物下水。
三口大锅后面有个木头架子，里面摆着些蔬菜。林书一眼就看到了架子高处罗列整齐的莲藕。他绕过三口大锅，将路上捡的杂草做了个袋子，然后将架子上的莲藕全部放进了袋子里。
林书待要转身，低头看到木头架子的下半截垂着个皱巴巴的白帘子，帘子轻轻地动着，林书以为是什么半夜偷吃的小动物，所以掀开帘子打算将它抱出去放生。
谁知，帘子后面蜷缩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小女孩。
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梳着羊角辫。一身昂贵料子做的衣服皱巴巴地穿在身上，小胖手交握在膝盖处，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林书。
林书知道这家老头子是个吝啬鬼，才舍不得给下人丫头做衣裳，何况那老头子膝下无子啊，这小姑娘四五岁的样子显然不是老头子家的。
小姑娘泪花闪烁：“别杀我好吗？”
“我和你素不相识，怎么会杀你，你出来，我送你回家。”
“你真不杀我吗？那你能给我点吃的吗？”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打量着林书。
林书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吃的东西，只好摇摇头：“这里没有，不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这家的？”
林书语气温柔，长相极为帅气，小姑娘自然有了亲切感：“我是......我是这家的。”
“继续说，你放心我只是想吃莲藕了，来这弄点吃的。”林书低头看了眼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