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回想起以前，回想起那段追在少年身后刷好感度的日子。
也不知怎么回事，好感度刷着刷着，她好像把自己给刷进去了。
到现在，一切都脱离了原轨，一发不可收拾。
巫景看着怀中的小丫头，看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看着她在奋力挣扎……
心头忽然一阵闷痛。
他心疼，心疼极了。
他几乎快要忍不住，想要抛弃这一切，带她远走高飞。
可是他不能。
那些话到了嘴边，却全都化作泡影虚无，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把牧云欢禁锢在怀里。
声音轻柔，是在安慰她。
“乖。”
他还想再说些其他的，可斟酌片刻之后，还是违心地道：“只要完成了这三个要求，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只因这一句，牧云欢的理智瞬间回归。
是了，这是一场交易。
为了她的家国，她必须妥协。
察觉到怀中人儿异变的情绪，巫景微微一怔，松开了手。
牧云欢也收起了自己之前的失态，语气平和地道：“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她的脸上没了多余的情绪，只剩下了淡漠。
而正是那分淡漠，刺痛了他的眼。
他偏过头去，转身背对着她。
“走吧，回玲珑殿。”
牧云欢就这样被他牵着，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了一路。
一直到了玲珑殿，他还是没说这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巫景将她送到了床边，吩咐蓉花好生照看，接着他便离开了。
蓉花从暗处走出来，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巫景，随后单膝跪在了牧云欢的脚边。
她早就看出来了，自家主子的眼尾是红的，定是哭过。
“主子，”只有没人的时候，她才会喊这个称呼，“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蓉花说说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也跟着落寞了下去。
“红萼姐姐不在，您身边只有奴婢了。”
牧云欢叹了口气，抬手摘掉了头上的凤冠，仰躺在了床榻之上。
她忽然没来头地问了一句：“蓉花，你说我大哥现在会在哪？”
“……”蓉花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
几个月不见踪影，所有人早已在心中盖棺定论。
太子云逸身亡。
这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可只有牧云欢觉得，他不会死。
她大哥一定是迷失在了什么地方。
或许是重伤被人救起，醒来以后失了记忆。
或许是重伤昏迷，被人救了之后，到现在都还没醒。
又或者是，他现在流落在蛇越国，处境艰难，一时半刻根本回不来。
无数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生起，又被理智压回去，到最后什么都没争出来。
她翻了个身，莫名烦躁。
巫景一夜未归，她还穿着那一身喜服，躺在床上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大早，蓉花正在给牧云欢梳妆打扮，扶七却忽然现了身。
“主子，”不知为何，他也开始跟蓉花一起喊这个称呼，“太后那边派人过来了。”
说完这么一句，他的人影便又消失在了暗处。
对于他那一声“主子”，牧云欢是直接忽略了的，倒是后面的话，让她有些心惊。
太后，指的不会是亦姝，而是且宁。
为何且宁会派人来玲珑殿找她？
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蓉花，先更衣吧。”
“喏。”蓉花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