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棋被他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咽了一口口水。
“你这个人……”韩棋歪头想了想，发现实在是编不出什么话来了。
顾栎仔细斟酌了一下，道：“之前不是还叫我顾公子吗？这么快就变成，这个人了啊？”
韩棋：“别说得我们关系很好。”
“……你在怨我？”顾栎撇眉，气势上就让韩棋开始退缩了，“那日我把你带到清泉居，让二位公子将你困在那里，你还在怨我？”
韩棋咬了咬下唇，答：“是，我怨。”
顾栎本不想和他闹气，于是也没有生气，收起自己的那股威严，淡淡道：“我让司容公子送去的那水是我让忘川族取来的忘川水，本来是想等你喝下直接带你离开，还是司南替你争取了时间。”
韩棋不语。
“司南对你太上心了，我虽然没有一直监视他，但司容能看出来。司南送你去段归行那里学剑术，为的就是让你能够逃离这一天，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回去，司南就会和司容刀剑相向，护你离开东川和栎国。”
韩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栎脸上掠过一个意义不明的笑，道：“他很在意你，你也成为了他的软肋。”
“……那我同意回去呢？你还会计较他要做的事情么？你们会把他怎么样？”
韩棋像是担心了起来，不停的问着。
顾栎也有些犹豫，但是却不忍伤害到韩棋，只是答：“我不会伤他，付氏在东川的地位不小，并不是我说一句就能动的。”
听到他这么说，韩棋也就放心了。
“本来我是不打算亲自来一趟的，只是栎国太后这个人太难缠，只有我亲自来，她可能才会给我们这个面子让你走。”顾栎走过去，看了看韩棋耳垂上的洞口，轻轻摸了一下，“真好看。”
韩棋抬头看着顾栎，他的耳垂上也有两个穿耳的痕迹，许是长久未戴耳饰，那个地方也慢慢愈合了。
“明日，你要好好打扮一番。我带来的是这天下最美的华服，只有天底下最，这是最后一晚了。”
韩棋点头，转身离去。
顾栎站在房内，也是叹了一口气。
总想着让夜长些，以为可以留住一切，到现在看来，终是奢望。
“殿下，且待片刻，陛下等会过来。”
侍女替韩棋上完妆，在眉心画上了红色的凤印后，便也出去了。
韩棋身披着顾栎所说的，天下最美的华服坐在镜前，脸上的神色过于忧虑。
最美的华服，以鲜艳的红色为主调，上面鎏金凤凰翱翔着，别人看着都能够感觉这凤凰会真的飞出来。
这便是最美的华服，亦或是，凤袍。
“何必露出这样一副哀伤的神色。”
顾栎走进来，绕到屏风后。
不得不说，他也被韩棋这幅打扮给震撼到了。
东川自古出美人，而韩棋则是这美人之列的第一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顾栎拿起梳子，开始替韩棋梳头，“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天，你也该断了这些念想，回东川，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