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清欢离开后，许雯嘉赶紧拿出手机给顾煜发了条消息过去，恶狠狠地威胁道：“沈渡要是敢在外面出什么岔子殃及了白清欢，我跟你们两个没完！”
不消片刻，对面便回了信息。
“沈渡一时半会儿不可以再见白清欢，这件事很复杂，情非得已。你帮沈渡好好看着，要是出了什么事，赶紧通知我。另外……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
自冬至那天以后，白清欢都没有再见到沈渡，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也没去找，也没发过一条信息去问他过得好不好，任时间流逝。
因为她相信，他有自己的苦衷。
——这不是傻。
情况一直持续到除夕夜那天。
虽说是过年，但是当天恰好轮到了白清欢值夜班，为了不让周倾一个人感到孤单，便想上街买点吃的去陪她一起守夜。
但是大过年的家家商铺都差不多关了门，街上基本上没什么行人走过，也没到城市规定放烟火的时间，昏暗暗的一片，笼着一层浓浓的寒风萧瑟之意。
白清欢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空寂的大街上，任由凉意拂面，阵阵刮脸的刺疼。
下午出的门，天黑得很快，也不知是走到哪儿了，只觉得眼前开始朦朦胧胧地泛起了点点黑暗的错觉。
她伸手，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眶，这才注意到天色已晚……这个除夕，看来又是个暂时失明的日子。
估摸着也打不到车了。
想着，白清欢从兜里翻出手机，借着最后一点光给周倾发了条消息说临时有事晚点回去，帮她向医院请个假，也没说自己是又犯病了。
况且，她这模样就算赶得回去也值不了班了，好在今晚许雯嘉也在，大过年的，没了她影响也不大。
眼前视线随着天色的暗沉变得越来越不清晰，一种朦胧地几乎要坠入地狱的感觉逐渐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扶着街边的围墙，跟着脑海里的记忆，颤颤巍巍地往前慢慢移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把自己绊倒在地。
也不知是不是走错路了，但那个地方真的很安静，安静到就连晚风撩起她发梢的微小动静她都听得异常清楚。
突然，耳畔莫名地响起了一阵突兀而混乱的脚步声，伴着一声刺耳的狞笑在前方忽地传开，“小妹妹，你这是眼睛看不见啊？要不哥哥送你一程？”
闻言，白清欢脊背倏地一凉，下意识地扶着墙往后倒退了两步，身体开始泛着轻微的颤抖，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恐惧，“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我会报警的。”
“哎哟？”对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颇为得意地仰起头颅叫嚣，“报警？你眼睛看得见吗？”
被抓住最致命的弱点，白清欢顿时心慌不止，呼吸有些不稳，转身就想跑。
但那流氓似乎并不想放过他，几步上前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语调轻浮，“跑这么快做什么？你说这大过年的，我也要回个家不是，给点车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