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逸帆擦擦手上的油,起身走进了角落的隔间。
里边传出铁链的响动和晁逸帆的问话,半晌,晁逸帆一脸无奈的走了出来,摸了摸光溜溜的头皮,道:“不行,问话也不说,眼神都直愣愣的,看样子被折磨的够呛,精神有点状况。”
“那也不能不管吧?”宋瑶有些犹豫,毕竟是活生生的人,没发现倒罢了,既然看到了,怎么也得帮一把。
晁逸帆挑挑眉毛,道:“给个痛快的得了,省的活着受罪。”
“这个小兄弟一看就能干大事!”眼镜男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嘴。
晁逸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拎起钢管走了过去:“你他妈不说话是憋得难受?”
眼镜男心说靠你妈,老子夸你还夸出毛病了?
眼瞅着这小子面色不善的凑了过来,眼镜男往后退缩了缩身子,急道:“别打别打,你看我这不挺配合你们的嘛,这样,咱们打个商量,你们给我儿子松松绑,让他喂我吃点东西咋样?我也饿了一宿了。”
他的同伙‘豁’的抬起脑袋,颤声道:“我…我也饿了…”
这人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众人也没注意,此时猛一出声倒还有些稀奇。
姜河等人闻声看去,这家伙看起来也没多大岁数,似乎跟姜河一般大小,头发乱遭的不像样子,不过眉眼倒还算顺眼,跟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个汉子明显画风不一样。
眼镜男还算仗义,见晁逸帆牢头附体的德性,生怕这小爷上去揍同伴,连忙解释道:“这小子念书念傻了,你们别为难他。他还是个研究生哩,刚来厂里实习没多久,挺胆小。”
几人吃干抹净感觉久违的力量又充满了身体,正好听见眼镜男说话,一个个饶有兴趣的围了过去。
白聿栋没凑热闹,把毛子哥俩儿替了下来。
“研究生?看着岁数不大嘛。”明俊伟扯开一包湿巾分给几人,自己用湿巾沾了些水,擦了擦干结在脑袋上的乌黑血迹。
那小子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见几人都盯着他看,脸色一下就垮了。
“你多大了?”明俊伟从食品堆里翻腾出一条烟,喜得眉开眼笑,给几个唰唰扔过去几包。
“二二二十四。”那小子吞了吞口水,语调都有些发抖,眼睛一直盯着晁逸帆手里的钢管。
“啧啧,姜河你看人家,再看看你。”明俊伟这厮点着两根烟叼在嘴上狠狠吸了一大口,然后陶醉的喷出一股青烟,呛得一旁宋瑶连连摆手。
姜河翻翻白眼儿当他在放屁,不服气道:“研究生管屁用,瞅瞅都干了些什么事?”
“他哪有这胆子。”眼镜男说了半天好话,跟明俊伟求来一根烟,斜叼在嘴上嗤笑到:“这小子连活尸都不敢剁,更别提杀人了。”
“那里边呢?”宋瑶指了指女人待的隔间,冷声道:“虐待女人跟杀人没什么区别,你们这些恶心的男人。”
这句话可把在场的几人都给骂进去了,不过几个人也只能装作没听见,脸色不自然的咳了咳,转移话题道:“这地方有没有后门?”
“没有,你们安心待着就是了,只要别弄出声响,最多一两天,那些行尸自己就散了。”眼镜男一副行家的样子,接着说道:“知道我们为啥不离开吗?就是因为这儿安全,这里的行尸基本都是厂里人,有数的。我们时不时出去清理一些,要不了多久就能全扫干净。本来我们还打算在山上种点粮食,北边二里地左右就是水库,自给自足后半辈子就这么过了。”
说到这里眼镜男倒是有些唏嘘,叹了口气黯然道:“这不是栽你们手里了吗?得儿,认了。”
晁逸帆踩灭烟头,问道:“还有钥匙吗?”
“没了,不骗你。”眼镜男吐掉烟蒂,满足的喷了口烟,道:“你们别费那劲了,真的,你给弄开她们也不会走道儿了。”
见那小姑娘脸色又黑了下来,眼镜男也不再提这茬,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放过我,咱商量个事,把我儿子跟那傻小子放了吧。”
姜河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功夫惦记别人?”
“死不死就那么回事,毕竟我也是当爹的人,总不能看着你们把我儿子整死吧。”眼镜男满不在乎的晃着脑袋,看着一边的壮小子,嘀咕道:“幸亏是个儿子,不然早晚落得他妈那下场。”
“你老婆怎么了?”明俊伟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里边呢。”眼镜男朝隔间里努努嘴,丝毫没有注意到几人再度震惊的表情,道:“世道变了,女人终究还是女人,管她以前多风光,都得被男人给——啊啊……”
宋瑶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夺过晁逸帆手里的钢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抽。
“畜生!王八蛋!你去死吧!”宋瑶边抡边骂,一副要活剐了这厮的模样,要不是姜河抱住了她,估计眼镜男这条命真的就交待了。
眼镜显然没料到这小姑娘如此狠辣,一颗脑袋瞬间被抡成了血葫芦,眼镜也掉落在地上摔成几瓣。他儿子一声怒吼扑了过来,被晁逸帆一脚踹开。
眼镜男满脸是血,咳嗽几声吐出两颗牙,还在嘿嘿阴笑。
宋瑶见状还要再打,被姜河死死抱住:“小姑奶奶差不多了,血腥味太重行尸该舍不得走了。”
眼镜男脑袋拄着地,眯着眼睛看着几人,气若游丝,嘴上还不消停:“小兄弟…你这小对象……你得、咳咳,你得好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