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本來纠结了一只兵马拉拢了大半兄弟在身边,暗中蓄积力量,想要将晁盖在梁山的权利架空,只要晁盖不危及他的实权,宋江是想顾及下原來的兄弟感情让他在山寨养老,但眼下史进带兵而來,这究竟是晁盖的意思,还是史进心怀不轨,这已经显得不重要的,既然史进已经开始动作了,那我宋江也要不能再心慈手软。
“咱们还有多少人马在。”宋江义愤填膺地问了这一句,突然闭口不言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來,当初下山时,他留下阮家三弟兄以及吕方、郭盛护持大寨,其余原拨定守滩守关守酒店有职事员俱各不动,外借此调拨自己的亲信孟康來管造船只,顶替原來的马麟监督战船,同时发下告示,将下山攻打祝家庄的头领分作两批,头一拨自然是宋江带随亲信一队,李逵、李俊、穆弘、邓飞、张横、张顺、黄信、欧鹏、杨林带领三千小喽罗,三百马军,全军披挂,下山前进,第二拨便是秦明、花荣、戴宗、杨雄、石秀、马麟、王矮虎也带三千小喽罗,三百马军,随后接应,在调走了原先在金沙滩、鸭嘴滩二处小寨把守的将领王矮虎之后,分别由自己的人宋万、郑天寿把守,同时兼随行接应粮草之职。
这两只人马中,宋江带走了大批自己的亲信,为得便是要在那场对阵祝家庄的战役中多立奇功,好将他的亲信提拔起來,控制更多的兵马和要职,而在第二拨人马里,除了花荣、王矮虎、戴宗之外,其余众人都是宋江有意安排的,杨雄、石秀两人新來,通过此战可以加以试探,有意者可以笼络,而像马麟这厮对宋江阳奉yn违,几番听潜伏在晁盖身边的眼线禀告,说他与晁盖相处甚密,这厮就是宋江想要借此战铲除之人,而那秦明,更是用來当炮灰,必须除掉的眼中钉,秦明这厮当初上山时就对他面和心不和,背后更是沒少说他的不是,这厮天生的反骨,可偏偏还有些本事,让人奈何不得他,也就是为此今后留着定要坏大事。
想到这里,宋江突然抬头问道:“秦明呢。”
“秦明。”戴宗略略一想便说道:“他跟着史进去了,花荣也随他们一路走了。”
“李逵呢。”宋江问道:“李俊、穆弘、邓飞、张横、张顺、黄信、欧鹏、杨林……你有沒有再见过他们。”
戴宗摇摇头。
宋江深深地叹了一声,双眼中除了愤怒便是无尽的绝望,眼下带出來的亲信死的死伤的伤,更多的都是了无音讯生死难料,遭此不测,休说与史进抗衡,就算是回到山寨,只怕连晁盖的势力都按压不住了,宋江想到这里,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不少骨头,顿时那疲软了不少,眸子里也空洞的多了。
“宋押司,吃点粥吧。”胡三爹见两人都不说话,正好趁着这个时机进來,左手端着一大瓷碗粥,右手托着一小碟子腌咸菜,放在桌上说道:“來來來,先吃饱了肚子,再说。”说道这里胡三爹又对着戴宗说道:“这位壮士,老头再与你端一碗,你且少坐。”
宋江谢过,戴宗也微微笑笑算是应答。
【郓城县】
史进带着一队人马一路狂奔逃过了那乱箭之后,便又打马往西门來,这一路上倒也太平,沒有什么阻拦,众人原本打算从西门先出了城去,却不想在來时的路上却凭空多了许多木箱,这些木箱子又扁又大,像是突起半尺的地砖一般将这道路铺盖起來,约莫着也有三十步长的街面都被这木箱铺盖过了,而在这些木箱上都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上面贴着黄纸写就的封符,在这夜风的吹拂下,像是一个个恶鬼的手臂在肆意招摇。
史进带兵到了这里,在距之十步远的地方喝令众人都停下來,仔细看着这些木箱,心知这是官兵的又一个陷阱,只是,却推陈出新,让他并不晓得这些符文里头有什么鬼。
花荣看着当下喝令左右前去查看,一个喽啰领命下马而去,跑到近处瞧了瞧,觉得也无甚特别,但俯下身來想要搬一个起來,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移动不得一丝一毫,仔细再看,只见这木箱却早就牢牢钉死在地上,那喽啰抽出刀來,照着那木箱子便猛地劈了下去,却不想这木箱外强中干,像是一层纸一般,一刀便轻易砍了进去,可也就是这一瞬间,突然从那薄壁一般的木箱里面,一张布满利刃尖刺的巨大铁夹猛然咬合起來,像是一张巨大的捕兽夹将那喽啰的半个身子都一口咬下。
众人看着都吃了一惊,想上前去救,已经來不及了,谁也沒有想到那个铁夹子机关力气霸道,就这么咔嚓一口就将那喽啰咬成两半。
“如此残忍。”史进心道:原來这些木箱子和符文都不过是障眼法,这里面藏着的捕兽夹才是要命的东西,怪不得要做成这么扁方,可是,这木箱一个接一个铺了三十步长,这就是飞也飞不过去,若是,另外取道,又对这里并不娴熟,走起小路來,不但容易迷失,更是容易受伏。
就在史进举棋不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地走的时候,突然背后想起隆隆战鼓來,犹如闷雷由远及近。
“后队变前队,随我另寻道路。”史进大喝一声便立刻掉头往路口走,他晓得一旦被后面的大军堵上來,那想要逃出去,只怕不行了。
可就在史进刚带着兵马原路折回的时候,突然远远地看着一堵颇有一层楼高的木墙已经将道路封死了,史进看在眼里大喝一声不好,便将立刻叫停,众人排开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