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走?”师清漪反问:“身为主人家,怎么会有不让贼人走的道理?”

洛神笑盈盈的,回答得倒是直截了当:“大概是这贼人模样太漂亮,我瞧上她了,舍不得让她走。”

“所以,还是你这个主人家的问题。你既然看上她了,又怎么舍得去处罚她呢?我不相信,你会真的罚她。”

洛神挑起眉来,轻声细语:“越发伶牙俐齿。看样子,我是得自罚了。”

仿佛被蛊惑般,师清漪不知道哪里有的勇气,抵着她的前额,压低声音说:“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其实……其实不能叫偷的。你不能胡说。”

洛神的鼻尖轻轻从师清漪的鼻尖处蹭过:“既然你晓得,为何总是偷偷摸摸的?欺负我没醒么?谁人进来,我都一清二楚。”

她的呼吸带着化开的温度,师清漪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唇,几乎就贴在了自己脸颊处,轻轻翕动。

师清漪的声音便也跟随发了抖:“这次学习了,下次我肯定光明正大地来。”

“这次,就不能再光明正大了?”洛神裹住师清漪的手慢慢摩挲,移动,从后脖颈处转移到灼热的颈侧,最终贴近了师清漪耳廓处的乱发。

修长手指跟随挑开发丝,揉上师清漪小巧可爱的耳垂。

很快,那耳垂几乎就要红得滴血。

师清漪被揉得浑身发软,再也无法自控,唇瓣轻轻与洛神相贴,全身心地沉入了这场女人许给她的温柔之中。

这次的亲吻,与之前在古楼暗道里的那个吻,完全不同。

它是平和的,轻柔的,就像春日的好风。

在这里,她们很安全。

可以尽情呼吸外面清新的空气,感受对方温热的吐息。

再无半点顾忌。

唇瓣轻触,又分开,再度碰触,反反复复,纠纠缠缠。

这种融化的感觉太过美妙与惑人,师清漪心中的欲念如同吸水海绵,被这种蚀骨的滋味勾得越来越饱胀,沉甸甸的,几乎无法负荷。

沉迷中,她唯一可用的左手往上,攀上女人的颈窝。

洛神的病服宽松,于是就被轻松地滑去一侧,露出一圆光滑莹润的香肩。柔软的长发蜷了一部分在肩窝处,与肌肤相互映衬,分明的黑白之色。

师清漪吻向女人的颈侧,左手则轻轻抚摸那肩头细腻的肌肤,正因为如此,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个可以支撑的位点,便只能勉强弓着腰,尽量悬空身体,不让自己压着了洛神。

洛神的左手也还在输液,为了令师清漪能更舒服一点,她将空余的右手抬起,轻柔地托住了师清漪的腰身。

于是两个人这种亲热的姿态,看起来似乎就有那么一点高难度的纠结了。

品尝过洛神肩头的滋味后,师清漪并不满足,左手鬼使神差地往下继续摸索。洛神病服的第一粒扣子被她解开,师清漪的手指往下滑,却突然摸到一截粗糙。

那是手术包扎用的纱布。

师清漪的手立刻触电般缩回来,头脑也变得清醒了,抬起头来,望着靠在床头的女人。

冷静了片刻,师清漪重新弯下腰去,将洛神的病服穿好,替她扣好扣子,将那部分刺目的白纱布遮挡了起来。

她表情带着明显的眷恋与不舍,却又有些讪讪的:“差点摸到你伤口了。我真是……”

“不会疼。”洛神温柔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的体质特殊,与你一般,是快速愈合的。”

师清漪记得她说过梦昙花的事,也见证过她伤口迅速凝结的事实,心里虽然疑惑,却终究是庆幸大过这种疑惑。

想到这,师清漪抬头又去看了眼输液瓶,说:“这瓶差不多快吊完了,后面还有没有?”

“这是最后一瓶。”

刚才亲昵中,洛神肩头的发丝被师清漪揉得有些散乱,师清漪垂下眸,妥帖地帮她理顺了,说:“饿了吧,等下输完液,你想吃什么,我要李姐帮你准备。”

“随便就好了。你用了晚饭么?”

“我刚吃过了。”师清漪帮洛神把软枕调整了下位置,考虑到洛神之前处于昏迷状态,便简单地将事情跟她交待了一遍:“我把家里钥匙给雨霖婞了,晚一点她会帮我们再带些衣服和日用品过来,千芊,叶臻和音歌也都在她那边的医院。音歌精神状态不好,待在这里会觉得压抑,我们又不能照顾她,还是跟着雨霖婞比较好。”

“这里的确有些压抑。”洛神挽唇一笑:“另外,医生也很有意思。”

师清漪听出她话里有话,心里沉了下,说:“给你做手术的医生?”

洛神体质特殊,受伤缝合的时候,这种特殊之处很容易就会被主刀缝合的医生看出来,而那些医生都是师夜然的人,因为以前师清漪的关系,于是对于这种体质,他们再熟悉不过。

“本来这种局部缝合,只需要局部麻醉,不是么?”洛神语气有些寡淡地回答:“检查后,他们却打算全麻。”

“什么?”师清漪皱眉。

全麻会使患者完全失去意识,对神经系统有一定的伤害,一般能够做到局部麻醉,就尽量局部麻醉。像这种明明能够局麻,却弃之不用,反而要求全麻的情况,非常罕见。

师清漪心里感觉不太舒服,给洛神倒了杯水,说:“你最后似乎没有全麻的样子,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有精神。“

“他们不敢而已。”洛神就着水杯抿了口,看着她,突然笑了。

这个笑,十分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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