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乔羽佳依旧没有留下来,只是一如昨日般勒令含宁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俯□去,重新换药——原本那张无论质地颜色都与房间不太搭调的旧床已经被抬了出去,在房间夹层之上换上了尺寸差不多的榻榻米床,使这个全开放的房间里的卧室多了一点私密感。

含宁趴在地毯上,感受乔羽佳的手或轻或重的在身后的伤口上游弋,不痛,但有点清凉微刺的感觉,是结痂的前兆。

第二天是星期天,乔羽佳依旧很早就带着早餐过来,吃过以后又带着含宁去添置家居用品和完善厨房。

如果是以前的乔羽佳,厨房什么样完全是不会考虑的,作为女孩子,不是没有尝试做过小甜点巧克力之类的小东西,但一次次的失败之后,乔羽佳也算认清了现实,就是这辈子她跟厨房两个字没缘分,练手失败被自家老妈知道之后还专门打了个电话来嘲讽她。

乔妈自己是极要强的性格,老公出轨之后,因为女儿一直没有离婚的女人却将一门心思都扑到工作上,十几年下来成就自然不低,不过越是这样,越让她对男人有了更深的成见,对女儿的培养也只求上得厅堂,厨房什么的,不入也罢。

而这一回含宁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间,乔羽佳也是当成两个人共同的小窝来设计打造的,因为有含宁这个大厨在,厨房也就显得极为重要——虽然,目前两个人的气氛有点不对,但不将它填满,好像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外出购物的情况和昨天差不多,乔羽佳原本独立,虽然平时看起来和一般女生并没有什么区别,也会在能够依赖别人的时候偷懒惫怠,但是毕竟长到这么大,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遇事的时候就格外有一种坚韧的行动力。

含宁垂着头跟在乔羽佳的身后。

这样的感觉……

在大曜,男孩子从记事开始就要学习许多东西,家境好一些的,烹饪刺绣看账本,若是家境不好学不起这些,也至少要懂得洗衣缝纫这些最基本的技能,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寻得一门好姻缘做的准备。

男儿外嫁,之后便是别人家的人,生死好坏,自己是半分也做不得主,遇到不好的妻家,公公刁难,妻主凉薄,大门户里规矩繁多,动辄得咎不说,夫侍争宠,得意时人人趋奉,一日失宠,后半生也只剩下生不如死四个字;若是嫁到贫家,日日劳作赚钱养家,自身不过能图个温饱,倘若妻主再不争气,好赌好色,钱财挥霍完了只知伸手讨要,拿不出来受一顿打让妻主消气是好的,若遇上狠毒的,直接卖了换钱也不算是新鲜事。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的,到第一个社会要发展,那些极端都只是少数,只是含宁这样家奴出身的影卫,却没有嫁作人夫,享受妻家照顾的机会。

含宁再看一眼走在前面一边翻看着小本子里记录,一边忙着找东西的乔羽佳。

这一次乔羽佳的另一个改变,就是不再强调要同他并排而行,早上吃什么,白天做什么,晚上又吃什么,什么时候上药,什么时候离开……她做的决定,也不再征求他的意见。

放在大曜,会给男人准备饭食,会帮他买衣添物,难得还能如此年轻漂亮,连发脾气的时候也不打骂男人的女人,最多只是冷淡些,话少一点,该算是男儿家最好的归宿了吧,可是含宁却觉的难受。

重新垂下头,肩膀也维持着这些天一直耸拉着的角度,含宁想,到底是因为乔羽佳太好惯坏了他,还是他本身便是贪得无厌之人,明明对方已经做到了认知里一个女人能给的最好的一切,他心里却只有不满足,过去几个月两人一起开心玩笑,一起打扫房间,一起商量他的将来……瞬间都像是做梦一样,而真实的生活就应该是现在这样……

乔羽佳买好了东西,仍然会回头告诉含宁需要他拿哪些,根本不似冷战,就这么走走停停,中午的时候乔羽佳选了个拉面店,热热的汤水吃下肚子让人胃里极为熨帖,含宁偷偷抬眼看乔羽佳,她却仍是不言不笑,放佛变了一个人。

压下心中的难过,低头默默吃面,同时警告自己不可得寸进尺,只是,心里的感觉却不能由大脑控制。

又一天下来,含宁的房间总算是收拾的差不多,窗帘用紫色深浅交替渐变的颜色换掉了原来那个说不上是书香还是俗气的梅兰竹菊,床上的三件套和厚厚的冬被也已经放好,是比较中性浅黄,纯色,没有过多的图案和花式,却与房间里整体简约的风格正好搭调。

乔羽佳放下包,脱了外套,轻轻看了眼含宁,含宁就好像立即获得了某种讯息,快步走进已经十分完善,锅碗瓢盆俱全的厨房里,小半个时辰,端出一碗还散着清香的炸酱面。

乔羽佳依旧没叫他上桌,含宁不敢放肆,立在一边等她吃完,乔羽佳最后又喝了一碗面汤才道:“你也吃点,一会上了药我就回去。”

含宁嘴唇翕动,有些试探道:“羽佳……我……”

乔羽佳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起身走到沙发旁边,自顾拿出手机,开始无聊上网了。

含宁抿抿嘴,垂头走进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却并没有端出来,只在厨房里随便吃了几口,却突然觉得没了胃口。

没有名分的男人在厨房里用饭本来也是最正常的,更何况身为影卫,有的吃的时候若不多用些,如何才能忍耐接下来的饥饿。

因为乔羽佳的关系,他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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