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迫不及待。
“小心行事。”
在他们走之前,袁飞叮嘱道,又添了一句,“如果这一次没杀李恪,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您放心吧,不就是一个李恪,姑奶奶让他死得其所。”
白苏……妖女,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傍晚,西方是一片红粉交杂艳丽闪烁的云朵,夕阳黯然失色,即将落下,夜幕虎视眈眈,在平州即将关闭城门的时候,一堆兵马疾驰而过涌向城门口,他们队伍整齐,分为四排,为首是三个男子。
守城的士兵惊了一跳,眼睛里面都是黑色的盔甲,在夕阳下阴沉,神秘,是黑骑。
每人手中都拿着长枪,骑着大青马速度飞快,转眼之间已到达门口,六个守城士兵慌忙将他们拦住。
士兵入城,要刺史首肯。
秦秋雨从怀中拿出令牌,“让你们刺史指挥使大人准备迎接,蜀王殿下和程将军已到平州。”
蜀王?士兵惊惶不定,听到蜀王二字的时候,腿都在发抖,并不是说这王爷有多么的可怕,而是以他们的身份第一次接触到皇子级别,惶恐之间也有好奇,其中一人恭恭敬敬的行礼,他脚步飞快的往城里面跑。
立在城门口,李恪他们也不着急进去,一队人驻扎在外面,直到平州刺史赵让带着大大小小的官员来到城门口迎接。
“平州刺史赵让参见蜀王殿下,参见程将军。”
程咬金乃是一品大员,平州刺史是三品。
后面的官员紧随着行礼。
“都起来吧。”
起身的刹那,赵让一眼就看清哪一位是蜀王,无他这人是里面最为贵气的一人。
穿着紫金的袍子,长相俊美宛如神仙一般,担得起光风霁月四个字。
只打量一眼他赶忙收回目光。
赵让看李恪的时候,李恪也在盯着他看,原以为会是一个书香之气的官员,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大胖子,而且白白胖胖,一路跑过来,脸上都是虚汗。
因为皮肤白,映的那双眼睛更显得黑了,像是黑葡萄。
他今年已40多岁,近年来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看着才三十出头,而且那张脸和蔼可亲。
李恪扫视官员,指挥使宋博没来。
“指挥使宋博呢?”李恪皱眉问道。
“宋大人去附近山上剿匪了。”
李恪没有多说,骑着大青马往前面走,“让人准备住几个院子。”
“殿下是住在刺史府还是去驿站?”
平州城里面便有驿站,是为了接待长安城来的巡抚,只是长安城多年都没有官员来这,驿站没人居住显得冷冷清清,而且也没怎么打扫过,里面还没霉味,李恪怎么会住那样的地方。
“都住刺史府。”
傍晚时分正好赶上了晚膳,赵让临走之前就已经让厨房准备,大鱼大肉一定要招待好府上的几位贵客。
刺史府是平州城最为豪华的府邸,门口两座石狮子威武雄壮,红色的木门透着富贵,进门之后先是一个大院子,里面种了桃花与桂树,圆圆的台子上是姿态各异的盆栽,穿过亭廊水榭他们来到了大厅。
迎着李恪坐在上位之后,赵让在旁边坐下,婢女们端上刚刚沏好的茶水和糕点,赵让笑眯眯的将身边的官员都介绍了一遍。
再一次行礼,李恪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和长相,一共有十位官员,可以没看见指挥使宋博。
打完招呼,气氛忽然诡异,场上无人发言,平州官员抱团,他们不知道李恪性格,不敢贸然行动,刺史使了几个眼色,他们都不为所动。
“好茶。”
李恪忽略尴尬的氛围,抿了口茶,口齿清香。
说到茶叶,平州官员有话说了,他们能够说上三天三夜,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夸平州的茶。
李恪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们,笑了。
“那山匪可喜欢品茶。”
热闹的气氛戛然而止,所有人不再开口,赵让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呵呵道,“那下官不知。”
“嗯,以后会知道。”
你到底几个意思?平州官员干笑。
“殿下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先去洗漱,待会儿晚膳好了,下官让人将下人送到院子里面去?等到明日指挥使回来,为殿下接风洗尘。”
“如此甚好,你们也都回去吧,喝喝茶,想一想山匪喜不喜欢。”
在这大堂里坐了几分钟不到,凳子还没坐热,赵让带着他们去居住的院子。
秦秋雨惊奇的道,“双方会晤就这么简单?”
“当然没这么简单,只是他们还摸不透,而且赵让这人心思进行题透,一眼便看出了我们的疲惫,便请我们先去休息,一切还要等到明天再说。”
房间里面丫鬟们已经将洗澡水放好,李恪现在也不愿意多想,把程咬金和秦秋雨轰出去之后,先泡了个澡。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晚上也差不多好了,就在他的院子里面。
不愧是王爷待遇,三个人吃饭都是八个菜两个汤。
他们在屋子吃饭,黑骑在院子里面吃饭,等到晚上会轮班巡逻,保护李恪。
“你们觉得赵让怎么样?”
李恪问道。
“这样怎么说呢?一天半会儿也看不出来,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蛮慈祥的,不像密折说的那样,鱼肉百姓,收刮民脂民膏,而且和山匪勾结。”
夹了一块鲫鱼,肉质鲜嫩,味道甚是不错,李恪看程咬金。
“程将军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