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帝国大厦的废墟前，寂静得听不见鸟叫，只有袁轻言带着抱怨与苦恼的自言自语。
“该放手了……”
她抚摸着黎风的脸，陷入了思考。
“轻言？”
她的沉默使秦铮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无端恐慌起来。
“秦铮，”袁轻言抬起头，眼波盈盈似春水，语气却冰冷无情：“我们离婚吧。”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黎风用他的死告诉她，这段感情不能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要离婚？”秦铮感觉自己的唇在抖。
“因为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黎风一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他打过胎？”
她淡淡地吐出这句话，连看他的yù_wàng都没有。
她又悲又怒，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
心中的怒意在翻滚，秦铮闭上眼睛：“好。”
“轻言，人死不能复生，你——”
袁轻语走到秦铮的旁边，和他一起安慰她，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袁轻言扇了一巴掌，她一个不慎，被废墟中的钢筋砸到肩头。
“少对我假惺惺！”袁轻言的愤怒梗在喉间，看着她充满仇恨，“袁轻语，你最好祈祷你能弄死我，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铮动了动嘴唇想说话，他却完全说不出来。
那双以往明亮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悲伤，他下不了那个口。
……
“我已经提前和爷爷说好了，他不会多问，协议书也让律师拟好了，你的钱，我一分不要。”
她穿着睡衣，平静地坐在床上，不同于以往，无怨无怒。
就这样吧秦铮，抱歉，小时候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了，就算我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告诉一个拒绝沟通的人，而且我已经不打算这么做了。
我依然爱你，可是我累了。
秦铮望着她日渐瘦削的身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摺了一下，无端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她都那么羞辱他了，他也没必要舔着脸去挽留。
“你能想通最好，签名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他的条件是，给袁轻语做试验品。
袁轻语得了不治之症，需要一个血统相近的人试药，而袁轻言是她的堂妹，她唯一的亲人。
他的话让她的平静的眼神出现了裂痕，本来以为这就是他们感情的极端，然而现实告诉她，他可以比她想象中的更残忍。
她知道这里面多少也带着袁轻语的煽风点火，但因为执行的人是他，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无法原谅。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袁轻言说，带着哭腔。
他湛黑的眸子看着她，有什么感情涌出，被他压制。
袁轻语的病多少也是她造成的，她必须负责……况且，这是他最后一次帮袁轻语了……
“不要逼我。”他说。
不逼你，我不逼你，袁轻言无声地流泪，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了你，还了你的情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之后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袁轻言被秘密关在郊外的研究室里，每天除了基本的吃饭睡觉，就是试药。
每种药都让她痛不欲生，仿佛在切割着她的神经，噬咬着她的四肢百骸，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