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李青青皱眉道,顾主任呵呵一笑,没答话,只是看了看诸宏。
李青青一愣,回头看诸宏。
诸宏倒是笑笑,往后背上一靠道:
“您真是抬举我,我跟您都没见过面,如何能替你解释什么呢?”
顾主任大笑,拍腿道:
“是是是,是我不周。我自我介绍一下哈,比姓顾,不才长修。”
诸宏也乐,道:
“我叫诸宏。”
邵文山道:
“我知道你,东北诸家,书画之王。无人出其左右。”
“抬举抬举,都是各位前辈客气,让我家捡个漏。呵呵。”
诸宏虽然还是那个语气,可是熟知他的人却知道,他已经不是那个嘻嘻哈哈心大的汉子了。这一刻,他毫无形象的言语下,是飞快运转的脑袋。
邵文山没把他的不客气话放在心上,他站了起来,从书房的一角捧出一个画轴来,将那幅画挂在了墙上。
李青青大吃一惊。
这正是之前那一副让李青青诸事缠身的画。之前李青青请费了大力气才让这画变得干净整洁。可是现在,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幅画作了。
实际上,它变得比刚送来更为脏污。上面不知道被什么泼过,干净的画纸现在皱成了磕磕巴巴的界面,好像是一个纸被泡水似得。
更让李青青皱眉的,是邵文山对待这幅画的态度。
如果说他们不珍惜这幅画,只是要图谋其他,也不太像——邵文山的动作都很小心;可是要是说爱惜,为什么好好的画会变成这样——照这个污迹的范围,这是专门照着这个倒的东西。
邵文山挂完画,他背着手转过身来,一点也没有了之前对待他们的和蔼长辈的态度,声调很冷:
“东北诸家,文成武高。成名却是在一九七六年,替林先生修复了千里江山图,林先生大悦,亲口替你们出面,自此奠定了诸家在东北的领头地位。我说的对不对?”
诸宏已经坐直了身体,他虽然笑着,却让人觉得很冷:
“邵老有话直说。”
对面的顾主任——顾长修却笑着道:
“诸先生何必紧张,我们也不多求,只想让你将你扣在这画上的东西,替我们描一遍罢了。”
李青青再也忍不住道:
“什么描一遍?画里面有什么?”
诸宏看了她一眼,声色清冷,跟以往他爽朗的汉子形象十分不合:
“那幅画上面有我独门秘技,除了我,谁也除不去。他们想请我把那东西去了,在把隐藏在里面的东西重新画出来。”
李青青大惊失色。
就算她没接触过这个,也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从来建造陵墓的匠人就没有活着的。他们现在还这样悠闲的被优待,就是因为诸宏的秘技,如果解开,他们就是人家想什么时候解决,就什么时候解决的鱼肉了。
诸宏又不是傻子,他能想不到么?他倒是一笑,又看向顾长修:
“如果我说我不呢?”
顾长修好笑的道:
“那只好请陈家兄弟,替你们走你们的路了。”
李青青和诸宏脸色剧变,看着对面笑得好像只是吃到一道自己喜欢的菜似得表情。
气氛一下凝滞起来。
邵文山道:
“何必弄得这么僵直,我以我人格担保,我们只要那幅图而已,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如何?”
诸宏和李青青重新被带回了卧室,用顾长修的原话说就是:
“请两位仔细想一想,我不会亏待你们。”
李青青和诸宏一前一后的被几个黑衣人押送回屋子。
出了书房门,李青青就看见了对面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一个女孩子正在和一个人说些什么,听见动静,侧身一看,看见了被押送的李青青。
她沉默了一下,走过来几步,将房间门关上了。
李青青说不出什么心情。期待对方报警?
可是看着刚才她和邵文山的态度,恐怕关系非比寻常,一个是情敌,一个是自己关系重要的人,选谁,似乎不言而喻。
书房和关押他们的房间只有五分钟的路程,黑衣人将两个人送到屋子里,就关上房门,跟以前一样的守在了门口。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和往常一样,两个人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直到灯灭了也没人说话。
李青青瞪着床顶,忽然道: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诸宏轻笑一声,然后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几秒后,李青青的耳边就想起了个声音,
“你往里面点,我也想睡床。”
李青青默然夹着被子往里挪,那边床果然塌陷了一大块。
诸宏一直手支起脑袋,黑暗不影响他看着躺在里面的李青青。
李青青对于他来讲,是个小妹妹。
两个人最先认识的确是因为是老乡。不过那个班级本身是什么意思,他作为未来的领头人,碧水都明白。既然本身目的不纯,那他对于出现在这里的李青青,自然要多注意。
因为那时候那一片地区的确只有他出现在这里,李青青又是谁家的孩子?
后来才搞清这是一个乌龙,连他都哭笑不得。李青青在这个班级,说句不恰当的话,那真就是混进了狼群的羊啊。老乡的本能,让他自动自觉的就把李青青归纳在他的羽翼下。李青青纯真,待人热诚,是真正的他想象中的妹妹,跟以前他朝父母吵着要的妹妹一模一样,他下意识的,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