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林家突然顺畅了很多,原本还有些磕绊的地方也是一路畅通,比如以往蚕茧入澶州还需要诸多盘查,如今再入澶州城畅通无阻,不用盘查,也不用向官府缴纳过路费。
澶州内的小作坊抢着做林婉儿林大家的生意,以前澶州只有一个简大家,而当前又有了一个林大家,澶州两大家,指的便是简大家和林大家了。而且听说这林大家和简大家的关系极好,如同姐妹一般,外人心中更是神往。
最让林婉儿觉得安心的事情是韩青衫和林普领从来都没有来林家小院挑过衅,开始的时候林婉儿还以为是这两人在背后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但是时间一长,对方没有丝毫动作的迹象,那颗悬着的心也便放下了。
林婉儿曾经和赵乾讨论过这件事情,赵乾拍着胸脯说:“肯定是本公子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韩青衫和林普林,这两人当然不敢造次。”
林婉儿努努嘴,说道:“你就吹牛吧!”
虽然当前的丝绸生意只是在“吃钱”,但是有着《西厢记》的不断供应,苗头极好,林婉儿睡觉都能梦到银钱掉下来的场景,如同雪花一般,一片一片又一片,雪花大如斗,真好啊!
赵乾有一段时间很忙,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看样子似乎想在一天时间内将全部的事情都了结妥当。
看着赵乾忙忙碌碌的样子,林婉儿都有些于心不忍,劝慰道:“赶着投胎啊,坐下来歇息歇息。”想让林婉儿问声细语的和赵乾说话,有点难度,起码对林婉儿而言事情有些难度。
赵乾呵呵一乐,说道:“先把事情干完再休息,免得晚上睡不着觉。”
林婉儿也不多言,从袖子里袖出一张银票递给赵乾。林婉儿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表达自己的关心,私下给赵乾做的衣服做好了,可是总是挑不到好的时机送给对方,只能俗气一点给张银票。
林婉儿开口说道:“那个,本姑娘心情好,赏你一张银票。”
这很难得,能让林婉儿掏出这么大额的银票,这比割了林婉儿的肉都难受,赵乾受宠若惊,拿着银票直乐呵,开口道:“这么多年都把钱向你腰包里塞,如今终于看到回头钱了。”
林婉儿看不惯赵乾那样子,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不想要?不想要,还给本姑娘。”
“要,要,为什么不要。”赵乾慌忙将银票塞到怀里,然后摇摇头,开口说道:“婉儿,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有钱了之后,越发的任性了。”
林婉儿却不赞同赵乾的说法,说道:“没钱的时候本姑娘也是这么任性。”
一张银票就这么从林婉儿的手中到了赵乾的手中,等下一次林婉儿再见到这张银票的时候,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
赵乾道一声忙去了,然后离开了林家小院。
“早点回来。”林婉儿下意识的说出口,然后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脸色一下子红了,怎么有点送夫出征,期盼对方早点回来的样子。
赵乾摆摆手,说一声“知道了”,心中却难免嘀咕:“他人的定情信物不是香包就是古玉,最不济的也应该是封书信什么的,怎么我赵公子的点就这么背呢,到头来换来一张银票,哎!”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
赵乾忙忙碌碌了一阵子,人马上又换了一个性格,无论身边事情再忙也不放在心上,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林婉儿身后,林婉儿向东,赵乾向东,林婉儿向西,赵乾向西。
林婉儿去半月书局看望林大家,赵乾跟在身后也去看望林大家。
林婉儿去画舫船和陈笑笑聊聊家常,赵乾死乞白赖的跟在后面也要聊聊家常。
林婉儿在厨房做饭,赵乾蹲在风箱前碎碎念。
林婉儿被赵乾弄得烦闷不已,多次警告:“赵乾你的眼睛能看多远,就滚多远。”
赵乾笑嘻嘻的说道:“我鼠目寸光。”
林婉儿摸着眉头,恶狠狠的说道:“赵乾,你可真贱啊。”
赵乾无所谓的回答道:“人至贱则无敌。”
林婉儿只觉得胸腔内一股怒火翻江倒海,血气上涌,然后被赵乾的话语生生压下了下去,再就是无奈外加无奈,最后只能长长呼出一口气,这大概就是市面上演义说的——受了内伤。
赵乾全然不顾林婉儿的态度,开口说道:“婉儿,天气这么好,带着大宝他们一起去郊游吧。”
林婉儿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说道:“没有时间啊,你看刘宏达和沈松文在淮安府捎来书信,说《西厢记》卖的极好,让我再写一篇番外篇。简大家说《西厢记》又检验出了一版更为精细的版本,让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还有这丝绸生意,小作坊虽然价格低,但是多分散,调控起来不方便,就说李乐元李老板那里吧,今天刚刚送去的蚕茧明天就应该取回来,再送往下一家小作坊。另外,等过了清明节,老三老四就要去进京赶考了,这被褥和衣服我都还没有准备……”
林婉儿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即使十根手指头都数完了还没有将要忙的事情数清楚。
刚刚把林婉儿弄成内伤的赵乾又被林婉儿弄出了内伤,将林婉儿的手指头掰下去,斩钉截铁的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去郊游。”说完也不给林婉儿反驳的机会,一个人进了房间。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赵乾就将一家大小都叫了起来。
林婉儿睡眼朦胧的站在前厅,对赵乾多有抱怨。大宝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