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翠看着立在殿内的苏培盛,便已明了他是为着何事而来,这心下当即就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明面上却还得表现的跟没事人一般

于是乎,只见她缓缓的走到苏培盛的跟前,一脸堆笑的说道:“苏谙达这会儿怎么有空到咸福宫来?”

抬睑瞥了一眼李淑翠,苏培盛冷哼一声,道:“皇上传齐嫔娘娘到乾清宫,劳烦娘娘跟奴才走一趟吧。”

握了握手里的绢子,李淑翠赶紧给身旁的画椿递了个眼色,尔后画椿便从袖口掏出一块足足有巴掌大的玉佩送到了苏培盛的跟前,“有劳苏谙达跑这一趟了,这是我们娘娘的小小心意,还盼谙达莫要嫌弃才是。”

看都不看一眼画椿递来的玉佩,苏培盛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奴才不敢。还轻齐嫔娘娘速速与奴才走一趟吧,若是让皇上等急了,奴才就冤枉了。”

见从苏培盛那里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李淑翠面色甚是难看的道:“那便请谙达稍等片刻,容本宫去梳洗装扮下……”

侧目,苏培盛上下打量了下李淑翠,皮笑肉不笑的道:“免了,万岁爷口谕,请齐嫔娘娘即刻到乾清宫见架。依奴才看,您还是别梳妆打扮了,还是速速与咱家去面见万岁爷吧。如若不然,万岁爷要是降下罪来,这就不好了,您说是吧,齐嫔娘娘。”

见没办法在拖延下去了,李淑翠只得咬牙硬着头皮跟着苏培盛赶往了乾清宫。

乾清宫

刚踏入乾清宫,李淑翠就被殿里那不同寻常的气氛所骇,战战兢兢的走到正殿的中央,她哆嗦着向坐在书案前的雍正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抬睑轻瞥了一眼下首的李淑翠,雍正并未吱声,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他。

迫于雍正骇人的压力,李淑翠没蹲一会儿就瘫软的倒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道:“臣妾……臣妾……”

“说吧。”

冰冷的声音就如隆冬腊月里的冰水一般,从头浇到了脚,浇的李淑翠是既心惊肉跳又寒意簌簌。她哆哆嗦哆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雍正,牙齿打着颤问道:“皇……皇上要……臣妾说……说什么?”

“全部。”

“呵……呵,臣妾,恕臣妾愚昧,不……不知皇上您再说什么……”

黑亮的双眸眯了眯,雍正坐直了身子,将右手放到了身前的书案上,并磨搓起了姆指上的血玉扳指,寒声斥道:“李氏!”

听着雍正降了几个音调的冰冷声音,李淑翠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臣妾……臣妾当真……当真不知晓万岁爷您在说什么。”

“是谁告诉你耿俊荣战死的?”

“谁人?臣妾并不识得耿俊荣这个人。”

“不说?好,甚好,看来只有慎刑司能够撬开你的嘴了。来人!”

雍正的话音刚落,一众内侍便冲了进来。

“将人给拉去慎刑司。”

“喳。”

只见两个内侍伸手将瘫坐在地上的李淑翠扯了起来,一人驾着一边,就往外拽去。

“啊,皇上饶命啊,皇上……臣妾……皇上饶命啊!”李淑翠一面挣扎着,一面惊叫着。

见雍正没有任何反应,再想想慎刑司的慎人传言,李淑翠怕了,哭喊道:“皇上饶命啊,臣妾说,臣妾什么都说……”

摆了摆手,内侍们便停止了拖拽的动作,驾着李淑翠停在了原地。

被吓得魂都快没的李淑翠,拼命的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宫里的流言。臣妾……臣妾并不知晓此事到底属不属实,只是想着此事定能让耿宁儿遭受打击就……就跑去重华宫了。”

‘嘭

一听完李淑翠的话,雍正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之中燃气了熊熊怒火,跟着桌上的东西便被他一个扬手扫落到地。

‘竟是因着流言!竟是因着流言!’

一想到,今夜耿宁儿对待他那恶劣的太对,雍正的心下不禁怒火中烧。攥紧了右手,雍正平缓了下自己的心绪,沉声道:“齐嫔李氏祸乱后宫,不分尊卑,以下欺上,罔顾欺君,着杖刑五十,贬为庶人,即日起打入冷宫,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永生永世都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这就意味着即便日后面前的男人不在世了,她也永难从冷宫中走出来。

如此的决绝!

泪水如泉涌一般,李淑翠啼声叫嚷起来,“皇上,为了耿宁儿那个贱/人,您竟如此的决绝。难道您就顾念臣妾在您身畔陪伴的数十载?难道您对臣妾就当真没有一丝丝的情谊了?皇上……皇上……皇上……”

被拖行着,李淑翠泪眼婆娑的吵嚷着,她的心对他还存有一丝丝的希望,她期盼着他能够想起他们的曾经,哪怕只是一丁点的片段。

然而,最终她还是没有等来她所期盼的东西。身上的剧痛怎样也比不过胸口处的剜心之感。

***

景阳宫

“闪开,我要见皇后!”弘时满眼通红的推搡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奴才们。

“三阿哥,皇后娘娘这会儿正在午睡,您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闪开,你们听不懂人话?狗奴才,都给爷闪开!”

“三阿哥……三阿哥……您……”

“是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刚刚睡醒午觉的皇后,蹙了蹙柳眉,搭着紫菁的手,一脸不悦的问道。

紫菁瞅了一眼宫门的方向,轻声在皇后的耳边道:“是三阿哥,吵着要见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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