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跃颁布的这条针对北方五省百姓休养生息的政令被人们称之为《减税令》,少不得使得许多百姓供起了曹跃做菩萨。而各地流传曹跃乃财神转世,保佑家家户户财源广进,百姓们顿时相信了这个传言。若不是财神转世,咋能减税,让老百姓两年不用交租子。
同时,印有曹跃的彩色财神像在市场上忽然出现,百姓们争相购买带回家中供了起来,说是有曹跃在,就能保佑平安和富贵云云,着实让这个受灾不已的华北地区带来一丝丝心灵之上的安慰。
有支持的就有反对的,反对者就是其他各省的士绅们,因为五省被减免了税,他们没有得到这种好处。人们都是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凭啥你有我没有。可如果其他各省税收都减免,这朝廷也别想着过日子了。
其他省份的士绅们联名请求减税令恩及全国,但接下来他们赶紧收回请命,因为随着曹跃手下后勤大管家王兵的《征集余粮令》下达,北方个省份地主家的余粮全都被收走了,南方各省想要推广减税令,好,那么《余粮征集令》也一通下达。
大家不用想了,你们强买的钱还是红钞,这年月大家只认金子银子,谁愿意要红钞啊,南方各省这才停止了叫嚣。
《减税令》和《余粮征集令》是在张之洞进入京师之前发布的,当张之洞进入京城之后,见到沿路许多百姓争相购买什么东西,于是打发手下第一幕僚梁鼎芬一窥究竟。
梁鼎芬凑过去打听之后,花了重资购买回来一张,一看之下原来是财神像,这有什么稀奇的,至于百姓们争先购买吗?
岂料到一旁的师爷吴长通道:“香帅万万不可小看了这张画,这财神不是别人,正是曹跃曹中堂。”
张之洞手下众人一阵惊讶,道:“曹中堂?”
“然也。”吴长通捋着自己的老鼠须一般的两撇胡子,说道:“大家仔细看看这人面相,是不是曹跃?”
曹跃的照片早就登上了报纸,但很少人能够看得清楚,一来是曹跃很少照相,二来这个年代照相机像素也极差,照出来的相片是黑白照片,再转登在报纸上之后,就黑乎乎一片了。可是张之洞那里却又曹跃的比较清晰的照片,作为政治老狐狸,张之洞和曹跃在西北发展的时候同气连枝,又岂能没有他的照片?
所以众人仔细看了看,惊讶地发现,这财神的脸还真是曹跃的脸,曹跃留着短须,财神像上竟然连曹跃的胡子形状都二样不差,再看看眉宇之间,八九分相似。单单是这份画工就让人叹为观止了,更别说神仙在老百姓心目之中的地位。
梁鼎芬道:“若是哪一天百姓忽然见到曹跃本人,非得跪在地上磕头直呼神仙到神仙到不可。”
张之洞问::“诸位想到了什么?”
梁鼎芬道:“神仙未必有,但或可造出神仙来。”
“是啊,这就是在造神啊。”吴长通说道,“再加上流言,怕是十个人有九个人会相信曹跃曹中堂就是财神转世。”
张之洞笑道:“财神是赵公明,转世也姓赵啊,哈哈哈……”随即又道:“也不知这一招是谁想出来的。”
“不会是别人,应该是曹跃手下幕僚鸿鸾先生王宇。”吴长通道。
梁鼎芬却摇头道:“王宇行事诡计多端,却不会装神弄鬼,我猜此法非鸿鸾先生所出。”
正在说着,却见前方人群耸动,梁鼎芬道:“是曹中堂来迎接了。”
吴长通道:“曹跃此前非常低调,可如今却为何如此高调?”
“很简单,以前低调低头发展,如今高调是虚张声势。”梁鼎芬开玩笑道。
张之洞微微一笑,道:“不可造次。”随后又道:“如今曹跃弄出《减税令》与《余粮征集令》来,少不得民怨沸腾。”
梁鼎芬道:“大人,您怎么看这两条法令?”
张之洞略微思考之后,说道:“不得已而为之也。”
“哦?”众幕僚纷纷看过来。
张之洞说:“今年北方干旱成灾,又逢战乱之年,《减税令》能够修养百姓,《余粮征集令》能够稳定军队,知识如此一来,却是得罪了一大批北方士绅地主,曹跃将来必定会遭到许多挫折。若是他再推行新政,恐怕少不得遭到联手反击。但若是我来做,却也未必能有曹跃做的好,他手下能人辈出。先前我知道鸿鸾先生,没想到鸿鸾之后还有王兵。”
“王兵乃酷吏。”吴长通忙道。
“酷吏,却也是能臣。”张之洞道,“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一岁,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梁鼎芬道:“曹跃手下还有几位能人,都是独当一年只年轻俊才。”
张之洞忽然想到顺应天命,但凡成大事者,身边必围聚大能人,且不说曹跃身边能征善战的将军,便是文官幕僚也无数,难道……
“曹中堂来了!”有人忽然喊道。
曹跃策马而来,街道两旁的百姓不可思议地看着财神像,再看看曹跃,果然惊呼起来,只喊道:“神仙,有神仙,老婆出来看神仙呢!”
“神仙!”
“财神到!”
“真是财神呢!”
“赶紧下跪,赶紧下跪啊!”
于是百姓们纷纷下跪,懦懦不敢言语,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曹跃身后跟随着何顺与张玉峰,再后则是吴之英与王宇,这四人之中,张玉峰武艺最高,是曹跃的贴身保镖,何顺是曹跃的马弁心腹,吴之英是曹跃的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