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曹跃在马市折磨俘虏的时候,康三石见县衙的围墙仅仅有两米半高,防备对方骑兵肯定防备不住,便让大家想办法。
杜文德提议,既然不能临时增加墙高,我们可以在墙前方挖坑啊。康三石大喜,立即下令由王大力抓了一百个县民苦力在县衙周围挖了一圈陷马坑后,随后用稻草盖住。
若是说在白天除了瞎子都能看得清楚,可是这大半夜的马鹞子的骑兵跑得又快,一个个扑通扑通全都掉在陷马坑里,陷马坑里却是干草和桐油以及一些少量的火药。忽然从县衙之中射出火箭,点燃了陷马坑,掉进其中的人马顿时嚎叫起来。马鹞子大吃一惊,立即派手下救人。
就在此时,县衙的墙头枪声响起,13。2毫米的赛宾斯连珠弹在二十米的距离内威力极大,中者死伤倒在陷马坑中。这陷马坑就是一个吸引马鹞子救人的陷阱,本身没有多少杀伤力,甚至若是众人清醒,直接将稻草踢走灭火。
马鹞子手下慌乱不已,不知是该救人还是应该撤退,被康三石抓住时机不断杀伤救援的叛军。
叛军中有的向前进攻,有的直接跳下马趴在地上,更多的人则躲在别人背后。
“中计啦!”
“汉人的枪厉害!”
“大王,该怎么办?”
“砰!”
“啊……”
“三娃子,三娃子你不能死啊……啊……”
“砰!”
马鹞子为了制止混乱大喝一声:“杀!”随后便带着手下冲向县衙。这定边县衙原本是马鹞子的府邸,所以还算是比较高大结实的,双方便在县衙墙上墙下战了起来。
冲杀了一阵砍死了墙头上几个人,马鹞子骑马回到中军指挥调度起来,他下令手下立即拆除周围的房屋做盾牌,又下令手下将能拿到的所有东西填埋陷马坑之中,很快临时挖掘出来的陷马坑就被填上了一层土和杂物。
马鹞子心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骑兵部队,二百多骑兵折损了五十多人,当真让他心疼的够呛,于是下令步卒抱着梯子上前攻打县衙。那县衙的高墙不是很高,甚至有人可以骑在马上直接跳进去,但马鹞子心疼骑兵,舍不得骑兵攻城,只是下令步卒冲锋。
一波又一波的叛军冲向了县衙,与官军颤抖起来。
马鹞子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部分练武的士卒悍勇不畏死,跑过陷马坑便冲向县衙高墙,踩着墙角就往上爬。后面有的叛军甩起了绳套扔向墙上,将康三石的士兵套住拉了下来,随后被冲上前的叛兵砍成了肉泥。
“啊……”
“啊……”
“砰!”
“砰!”
各处惨叫连连,枪声阵阵,人仰马翻,刹那之间不知谁的头颅飞上了天,又不知谁的胳膊被砍掉在地上。
多亏了斯宾塞连珠枪射速快,枪管里可以容纳13发子弹,在夜战之中绿营的士兵们用不着怎么瞄准,敌人一枪一个死,即便是被击中胳膊大腿也是一枪一个残废。13。2毫米的巨大弹头带着并不精准的子弹飞向了叛军之中,给马鹞子当头一棒。
马鹞子年轻的时候作为刀客,曾经帮助过左宗棠的湘军平定新疆叛乱和俄国人的攻击,尽管俄国人数量不多,但俄国人排气队伍数百上千只快枪齐射的震撼依旧让他心有余悸,多少湘军好儿郎死在冲锋的路上,湘军骁勇,这帮湖南仔用鲜血和生命将俄国人赶出了新疆。
也正因为年轻的时候的经历,马鹞子对对方排枪极为敏感。马鹞子一直选择不与对方硬撼,就是因为他在延安县城里的探子回报说这支清军很多快枪,更给他错误判断的是,曹跃在延安县的时候训练手下排枪,一个人打了十发左右。这年月子弹多金贵,听着对方乒乓乒乓的开枪,那探子心说至少对方有数百快枪,否则谁能消耗起来这么多子弹。
曹跃训练士卒开枪射击还被康三石训斥了一顿,却阴差阳错让马鹞子心中恐惧起来,做出请君入瓮和夜袭的计策来。
如今看来,马鹞子的手下多数还是被官军的枪射杀,对方的的确枪太厉害了,固守在县衙之上占了地利,这汉人果不其然擅长防御。
叛军势大,官军倍感压力,许多处被叛军攻了上来,都是几个军官带头将对方打下去。
杜文德焦急地说道:“大人,贼军比估计的更多啊。”
康三石一脸凝重,问道:“子弹还有多少?”
杜文德道:“子弹倒是还有几万发,全都用了吗?”
“全都用了,打死马鹞子咱们就建功立业,从此再也不用看高英的脸色,打不死马鹞子,咱们就死了,还要子弹作甚?”康三石道。
“是。”杜文德挥手指挥手下将子弹全都搬出来,忽然一支箭从天而降扎在了他的盔缨上,将他的头盔打翻在地,吓得杜文德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脑袋大喊万幸万幸啊。
“东大墙危险。”有人高喊道。
康三石道:“杜文德,带人去东大墙。”
“是。”杜文德无奈带着三十几个跑到东大墙上了墙后开始与对方拼杀,将登上墙头的几个叛军杀退。此时一只绳套却套在杜文德的脑袋上,杜文德一愣,那绳子猛地一拽,他便从墙上掉了下去。
落下高墙的杜文德惊慌之下拔出刀来将绳子砍断,叛军知道掉下来一个将军,立即高喊:“那有一个清狗的将军,杀了他,杀了他!”随后十几个叛军冲了上来,杜文德双手持刀吓得靠着高墙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