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头本名没有人记得了,他出生的时候头就大,小时候别人就叫他大头大头,长大了之后头依然不小,于是人们纷纷叫他吴大头,以至于没有人关心他叫什么。。 他是五常县背荫河镇的村民,祖上是老满洲,也就是世代生活在东北的汉八旗,据传说八代祖先是明朝大将李成梁的手下,后来努尔哈赤崛起,李成梁手下一部分人战败被俘,被押送到了北方。吴大头的祖先就是其中士卒之一,由于努尔哈赤连续作战,族中不少男子阵亡,吴大头的祖先娶了一个满八旗的年轻寡‘妇’做老婆,生活习惯逐渐靠近满族化。后来清初文字狱,不少江南望族被发配宁古塔,宁古塔也就是后世的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地区,而此时的五常县当属农安县(牡丹江)管辖。吴家‘花’钱娶了落难的官宦小姐,家里的生活习惯最终融合了满族人和汉族人的习惯,形成了特有的东北民俗。
吴大头这个人字认识不超过一百个,但是满脑子忠君爱国思想,早晚想着报国参军,只是东北一直以来都不是朝廷征兵地区,且胡子土匪众多,很多人都去当了土匪。吴大头的几个儿时伙伴都跑去当土匪胡子了,有时候回到家乡的时候也招呼他一起去做胡子,吴大头他娘说你要和他们去当胡子,我就上吊给你看。吴大头心里既想着当兵,又害怕他娘上吊自杀,于是老老实实地在家种田。
吴老娘给他儿子说了一‘门’亲事,亲家是一户从山东到东北开荒种田的人家,姑娘健壮能干,脸大屁股圆,一看就能生养,吴老娘很是满意。吴大头自然不满意,他喜欢的是那种戏文里的江南少‘女’,哪像娶一个脸大屁股圆的粗壮丫头。
无奈吴老娘在家里说一不二,说给他明年夏天就和脸大屁股圆的那王家丫头成亲,气得吴大头都想当土匪了。像是吴家这种身家清白,又有一些资产,还不会因为是满人而欺负汉人的人家,很多逃荒来的山东人都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们,毕竟这种人家既不会亏待‘女’儿,也不会亏待自己一家人不是。
这天吴大头看到街道上突然来了一群穿着黑‘色’军大衣背着长枪腰间挎着马刀手里挥舞着红‘色’与黑‘色’中间绣着五角星旗帜的队伍来了,他顿时跑了出去伸长脖子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啧啧有声地说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血军啥时候杀到咱背荫河来了?”
六千骑兵从他面前飞驰而过,其效果让他震撼不已,骑兵们跑了一上午,忽然吴大头看到了血军骑兵队伍后面跟着‘花’里胡哨的一群骑兵,顿时愣住了,这……这是胡子吧?
还真别说,吴大头就看到了自己当胡子的发小,见到他们尺高气扬的样子,吴大头‘迷’糊了,离老远喊道:“嘎豆子,嘎豆子,你他娘的咋回来了,不怕官府抓了你扒了你的皮?”
“艹你大爷的,别嘎豆子嘎豆子叫俺,俺现在是当兵的,血军士兵,你他娘的懂得个蛋。”叫嘎豆子的策马停在吴大头身边,仰着头说话。
吴大头顺手在地上捡起一块雪,捏成一团砸了过去,嘎豆子哈哈一笑让开了,说道:“你嘎哈?你这是攻击士兵,我能枪毙你。”
吴大头撇嘴道:“别扯犊子了,你那两下子吧,你嘎哈去?”
“没跟你说吗?俺当兵了。”嘎豆子骄傲地说道。
“当兵你连衣服都不穿。”吴大头瞪眼说。
“合着你瞎么杵子啊?我光腚子呢啊?”嘎豆子气道。
“嘿,你看看人家血军大兵穿的那是油光噌亮,再看看你穿的是吊儿郎当,跟要饭‘花’子有啥区别?再说你不是在二龙山当胡子吗?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还当兵了?”吴大头问道。
嘎豆子说道:“哥,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大当家的决定参加血军了,我们整个绺子都参加血军了。”嘎豆子没说实话,他们绺子是打算参加血军,但是血军还没决定收他们呢,不过嘎豆子是不可能让吴大头知道这件事了,先显摆显摆再说吧。
“那我也想参加行不?”吴大头跃跃‘欲’试道。
“你?”嘎豆子上下敲了敲不屑地说道:“哥,你可拉**倒吧,别说你娘不让你参军了,就是你没过‘门’的媳‘妇’……你舍得啊?诶哥,我可咋听说你媳‘妇’是大脸盘子水桶腰,整个一个木头墩子呢?”
“哈哈哈哈……”周遭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纷纷对吴大头报以同情的态度。
吴大头气得又要‘揉’雪团子砸嘎豆子,可惜嘎豆子不理他,直接骑马走了。吴大头郁闷地往家走,却见到平日镇子上总掉书袋的“秀才”牵着马拎着铡刀出来了,惊讶地说道:“秀才,你嘎哈去?”
“打老‘毛’子啊。”秀才道。
吴大头叫道:“你也去?人家部队收你吗?”
秀才傲然一笑道:“咋?你还不知道啊?部队说随便来,只要不修路情报就行,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追大部队去了。”
吴大头连忙拦在秀才马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平日总是被大家笑话的小秀才,笑着问道:“秀才秀才,你居然也不怕死了?”
“废话,为国家而死,死而足以。”秀才抬头‘挺’‘胸’傲然说道,“对了,咱们镇上的索罗图和索罗萨两个旗人还在家准备呢,人家俩旗人都不怕死,我怕什么。”
吴大头内心惊讶嘴上缺不服输地道:“咋的了?旗人也上了?那帮有钱人也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