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海是在系统那幸灾乐祸的笑声里醒来的。
他抓了抓被睡乱了的头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问:“怎么了?”
看启介牌哈士奇被恶搞的悲惨录像看得乐得不可开支的系统登时就敛了笑声,含混道:“没事。”
拓海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答案:“哦。”
系统:“……”
它不就是意思意思地卖了个关子吗……这宿主怎么就没一点为好奇心而萌生的坚持?!
拓海倒不知道口是心非的系统其实想说得要命,他只单纯是被诡计层出不穷的它给整怕了,干脆转问凉介:“现在几点了?”
凉介带着宠溺的微笑,帮他理好乱翘的头发:“6点。你正好没错过晚餐时间。”
“嘿嘿。”拓海不太好意思地红了脸,突然感觉房间比之前要来得空了一些:“启介呢?”
凉介若无其事:“他在洗澡。”
这才注意到紧闭的浴室门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拓海诧异:“又洗?”
这频率未免也太高了。
“嗯。”
凉介没有解释的是,启介的举动实际上一点也不耐人寻味。
毕竟不管换了谁,突然变成犬类光着身在地上打滚发泄了将近3个小时,都会觉得身上脏得难以忍受的。
——随着数据狂之间的友谊的增进,系统慷慨地赠送了凉介好几颗持续时长还有待检测的试用变身糖。
“呼——”
启介舒舒服服地从浴室里出来,摆脱一身浓密的狗毛让他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即使看到身为罪魁祸首的老哥那稳坐泰山的淡定模样,也没能影响这恢复了不少的心情:“起来啦?”
他语气轻松地问着拓海。
“嗯。”拓海抱着脏衣服走进水蒸气泛滥的浴室,拧开水龙头就要搓时,眼角余光蓦地瞥到了什么:“咦,那是什么?”
线条流畅而优美的结实背肌散发着杀虫剂般浓烈的荷尔蒙,却煞风景地印着好几条浅浅的长疤,更显得多了雄性的强烈暴戾气息。
“这个啊。”启介下意识地套上干净的短袖衫,轻描淡写地回过头来答道:“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当过暴走族,难免在打架的时候会挂点彩。”
拓海皱眉:“啊……”
以为拓海是在担心自己,启介唇角欣慰地微翘,反过来安慰他:“没什么,都是旧伤了,就算是当时也不怎么疼,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隐瞒掉的丢脸部分是:那次逞凶斗狠的群殴结局,是他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高桥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整整一个月。
等到了出院的那一天,自始至终就不曾变过脸的大哥便微笑着站在房间里,抽起三条拧在一起的输液管,狠狠地抽了毫无防备的他一顿。
自此奠定了启介心目中的‘大哥不好惹’的形象。
不料拓海摇了摇头,否认:“我不是指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启介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拓海踌躇:“……你真的想知道吗?”
哟,居然还装神秘了。
启介感觉有趣,嘴上却假装不耐烦道:“废话。快说。”
“但我觉得,”拓海慢吞吞地说:“你会恼羞成怒的。”
启介满头黑线:“不会。”
见启介不知不觉间便呆头呆脑地钻进了套里,凉介有些忍俊不禁。
拓海得了保证,便一脸无辜地继续道:“我奇怪的是,你老张口闭口说什么‘不懂事的时候’,现在明明也还不懂事啊——砰!!!”
趁着启介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头,说完的拓海当机立断地把浴室的门给重重关上,不忘反锁掉了。
“……你这小子!!!”
启介气得满脸通红,大步流星地走回去,使劲拧着不动的门把,眼见着就要把它给成功破坏掉了,结果又被刚刚还一直默许拓海欺负他的凉介给狠狠批了一顿。
……最后等d计划一行人退房重新出发,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了。
开车的途中,史浩忍不住抱怨起贤太的毛毛躁躁来:“也不是第一次跟队出门了,怎么还能差点把那么重要的记录仪忘在旅店……”
贤太简直无地自容,小声嘀咕:“我也不知道啊,睡得太舒服了,以前启介哥会提醒我的。”可是现在启介哥和凉介哥的注意力全被那个天然呆给夺走了……
一说到这,他就怨念不已。
史浩可不会在乎他这点小心思,立刻就板起了脸:“自己犯的错还赖别人没提醒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一个没担当的人了。要是你一直这样想,下次随队就不要来了,队友不是给你推卸责任的对象。”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贤太欲哭无泪,赶紧道歉。
真正站在明晚的对手面前时,拓海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停在对面阵营的眼熟得不行的和s2000,不就是那晚上追在老爸身后的那两台吗?
史浩照例给双方做了自我介绍,叫人松了口气的是,puple shadow的队员基本都是有妻有子的中年一族了,对他们这群小辈也分外宽容,相当的好说话,先前百般刁难的会川和一条与他们比起来,堪称云泥之别。
“你们随意借用,我们作为本地人早就跑得烂熟了。”才和藤原文太酣战一场,战斗*得到充分满足的星野好造变得尤其好说话,大手一挥,乐呵呵地问:“光一晚上就够了吗?要不要多跑几趟,比赛定在下周或者下下周都没问题的。”
听得puple shadow的其